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原来天已经大亮,而且周围也没有河水和树林,我只是躺在一片枯死的稻穗中。
枯死的稻穗想要扎人似得露出半截枯槁的杆子。我此刻正躺在大片枯死的稻穗正中间。
是在正中间也不全对,因为我躺着的地方是一块空地,在空地的周围堆砌着一大堆枯死的稻穗。我握了一把身侧有些潮湿的泥土。
空地上泥土的颜色很深,但是堆着枯萎稻穗的土地的颜色比较浅并且干燥。可见,我所躺着的这块地和周围不足十平方的深色土的区域是被人新翻的。一定有人在最近翻掘过这里。
齐雨箬还在摇晃我,他手里拿着醒神的嗅瓶,我刚才闻到的刺鼻气味就是这里面出来的。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好齐雨箬够意思,没有像以前那样再抽我耳光。
“谢天谢地,你可算是醒了。”齐雨箬哀叹一声。
一左一右又凑上来两个脑袋,是老周和张全贵的。
不用他们我也知道,我准是又中邪了。
不消齐雨箬开口问我,我便:“这次我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看到。”
齐雨箬见我精神还可以,大手一挥,“回去再吧。”
回去以后,齐雨箬给我泡了一杯浓茶,:“我睡到半夜里,突然看见你要出去,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声。我看你这样,不像是中邪,到像是在梦游,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梦游?”我,“我从来不梦游。”
齐雨箬手又是一挥手让我闭嘴,“然后你跑到地里开始转啊转啊,一开始我以为你在找东西,可那块地方我们白天根本没有去过,就是一块光秃秃的地。奇怪,梦游不会梦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最后我现这地方,和张全贵的地儿一样,就是他家枯死的承包地。”
我大半夜跑去张全贵家的承包的地里找东西?
老周接着:“齐老板和你动身的时候我也醒了。都跟在后面看你手脚并用的爬墙头。我看着你一圈圈地转还以为你真能找出什么东西来,没想到净是瞎耽误功夫。”
感情老周把我当成能被鬼上身的神婆了,以为我灵魂出窍能找到宝贝,他们让我给领着在地里瞎转悠一晚上的。
“还以为能再找出个有宝贝的棺材来。”张全贵看着我咽下一口他家的浓茶,非常失望,估计是失望我白瞎他家的茶了。
“你,昨天晚上看见什么了?”齐雨箬问。
原来他们都不担心我会永远醒不过来,只是想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好生气地。
“我们知道你天赋异禀,上次在斗里就是靠你传递出‘魅’的信息才能脱险,一回生二回熟嘛。”齐雨箬特别不要脸的哄我。
我若不,他们会一直问,这几个臭盗墓的。我只好原原本本的把我看见的了一遍。
话音刚落,张全贵便:“女老板真是仙姑转世下凡,我那块承包的地里,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过,解放前就是一条河沟,因为河里时常会平白无故的淹死人,村里人合计乘着有一年大旱河水断流,所以填平了。后来就把这块地给原本是贫农的我家老太爷种了。”
“所以,钟淳看见的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老周谄笑道。
齐雨箬摇摇头:“如果真有其事,那女水鬼必定怨气非常重,否则也不会一来就找上钟淳。”
老周收了笑容:“齐老板我记得你明明是历史唯物主义,而且我也不信这套。”
“还他妈历史唯物主义,再唯心主义的人也没有我们见得鬼多,你当兵上的课就只记得这一个?”
我打断他们,:“你们,那个死了的张全福会不会也是水鬼拖下去的?你们这么开玩笑可要心哦。”我“善意”的提醒他们。
“哪个女鬼晚上敢来找老子,老子就把她压了,让恐怖片变成a片。”齐雨箬那张嘴又开始胡八道。
老周跟在后面哈哈大笑一个劲得起哄。
我皱着眉头:“正经的!真有女鬼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起码应该了解一下张全福是怎么死的。”
“还真是,我们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你那个堂弟到底怎么死的。张全贵,麻烦你带路。”齐雨箬这话完,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张全贵的脸没了正色。
张全福的家在村西头,我们由他堂哥张全贵一路领着去了。张全福的家早早晚晚是一定要去的,因为红木棺材里的东西大多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家昨天刚出了殡,我总觉得现在去似乎不大是时候,若是未亡人又要哭哭闹闹的,现在去可真是自己找麻烦。
可齐雨箬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张全福的遗孀,我们只好排成一溜跟着去了。
张全贵有心怀鬼胎的在前面带路,一路把我们领到了村西头。
村西头的房子比张全贵住的村子东头房子要气派多,两旁边就是敞亮的三层洋楼,瓦蓝色的玻璃窗,院子地上铺得整整齐齐的水泥路。
我们进了张全福的家,就看见他老婆一个人坐在底楼,守着一大间空屋子。昨天看到的她儿子,现在不在这里,大概回学校上学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
这个女人大概只有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半新半旧的大衣。这天也不算暖和,不过她身体大概很好,这个温度,下面只套了条裙子和丝袜。生得头溜光水滑的,面孔圆润,皮肤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总之是个美丽的少妇。
我想起昨天看到遗像上的张全福,长得真丑,真不知道那死了的家伙怎么会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张全贵这家伙的眼睛在他堂弟老婆身上滴溜溜转,瞪着人家的大(和谐)屁(和谐)股、大(和谐)胸。
再看那个大(和谐)胸的女人却是望着我身边天生一副白脸样子的齐雨箬。
我心里有底了,这女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的男人刚死就这么瞧齐雨箬。
空房的寂寞少妇忙不迭的请我们都坐下。我们也明来意,不隐瞒的告诉她,我们是准备收古董的商人。
少妇又瞟了一眼齐雨箬,:“真是不巧,全福走之前刚把东西都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张全贵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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