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周围,柳昭、阿珞、吴牧之、“皮夹克”和秦子涵全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我附近的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昂头想起来,只觉得一阵昏头转向,胃里恶心欲吐。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现竟然自己身处在一间石室中,哪有甬道,哪有鬼声?
我身处在刻满了咒文的石室中,那些墙上金色的咒文好像会流动,它们一闪耀我就觉得眼花缭乱,浑身无力,我又只能躺回去,想歇一歇。
“你醒了?”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从我头上传来,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想来是离我很近。
我一清醒过来入鼻就闻到一股专属于伽陵的臭味,我动手推了推身边躺着的柳昭,可是他没有丝毫反应。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像是在做噩梦。
手电筒和枪支还很随意的被仍在地上。手电筒仍旧亮着,半明半暗的照着我们所有人。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伽陵答非所问:“没想到倒是你先醒来了,我总觉得你和我的咒术有些渊源。”
我不想听他废话,哑巴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我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应。连忙问道:“你回答我,这是哪儿?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都躺在地上,我明明记得,在甬道里出现了一队鬼魂秦子涵因为害怕扣动了扳机,子弹在石壁上乱飞误杀了皮夹克!为什么一醒来,我就躺在了地上。”
伽陵跪坐在地上半闭着眼睛,一边不停敲他的人皮鼓,一边告诉我:“你跑出去看看。”
我依言跑出去看,打开铁门我往前跑了两步,看见了无比熟悉的的门。
一回头还是来时的门,身后是十一扇铁门,其中一号门和两号门仍旧开着,而伽陵正坐在三号门里面。
这么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一想到我认识的人可能没有死,我的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几步跑回刻满咒语的三号门里,伽陵还坐在那里前仰后合的敲鼓,像一个初学念经的和尚。我立到他对面,:“刚才我们都产生了幻觉?”
伽陵气若游丝地答道:“你们闯进了咒语的范围内,都中了咒。”
我抬头望着四周,满墙都是烫金咒语被雕刻在墙上。在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那些墙上的经文就像是会呼吸,和着地上沉睡的人的节奏,一起一伏,一呼一吸。
这么起来,我们刚才一进三号门就都中了咒,然后全部倒在了地上。原来我们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刻满咒语的房间,可我明明感觉到自己在吴牧之的背上走了很远的路,那条甬道笔直的通着的道路,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啊!
伽陵喃喃呓语:“想不通为何你最先醒来,你们一起中咒自然也应该一起醒。为什么唯独你醒转,而他人却毫无动静。啊,我明白了,你不是人,自然咒语对你的效力就最弱。”
我没空听伽陵胡言乱语的。我看着柳昭,我记得柳昭之前为了保护我,所以脸上受伤了,现在躺在地上的柳昭脸上光滑,可是一伤痕都没有。
“喂!你醒醒!”我拍拍他的脸,没有一反应。他细长的双目紧锁,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我掐了一下他的人中穴位,他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我又一瘸一拐的跑到吴牧之的面前,只见他双目紧闭,脸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我凑到吴牧之的耳朵边上嚷嚷道:“你丫快醒醒!谁不醒谁傻x”一样也是没动静,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吴牧之听到人这么骂他就在跳起来和人拼命了。
我又扶起阿珞的头,她的头垂在我的怀里,软绵绵地没有生气,额前的刘海拂过闭着的双眼,微张的红唇就像是睡着了。
原来刚才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可是刚才的感觉明明那么真实,连疼痛都那么强烈。
我望着四周,这里是一间四方四正的石室,四面墙壁上连同地上和头上都被刻满了鎏金的字符咒语。密密麻麻却不知讲些什么。这一切都古怪至极,然而最古怪的还要数头上悬挂的东西。
石室里散落着三具尸体,据伽陵,这些尸体原先都是用红绳绑住吊在石壁上。尸体外还裹着经文布,这些包裹尸体的布经过我仔细的鉴别现都是丝绸制品。尸体看不出大,因为已经完全变得很干燥并且皱缩着。
我心翻动尸体的时候闻到一股强烈的腐臭味,不得不捂着鼻子,却忽然瞥见,经文布包被我动过以后自己散开。我大着胆子把尸体翻了个个儿,尸体脸上被刻满经文,黑黑的皮肤干枯的贴在脸上,双眼只剩血窟窿。
是一具男孩的尸体,后脑勺上还拖了一根辫子,留着长头。保存完好,依稀看见他死时候的惊恐表情。
看这男孩的衣着打扮,绝对不是近代的人物。现在的男孩子不会留辫子,也不会穿这样的袍子、但是具体要他是什么时代的,还真不好,只能知道他是古代的干尸。
虽是干尸,尸臭已经到了最低的程度,但是看着他呲牙咧嘴皱缩的脸皮,时间久了我还是有些受不了。
身后还在作法的伽陵对我:“把那些经文布包都打开。”他少见的盘腿打坐,一边击鼓,一边摇头晃脑的。
“好。”我依言照做,有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
伽陵佝偻着腰,喃喃自语:“你们进来已经一日一夜。”
我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真是洞中无日月。我突然在地上绊了一下,正好将地上的一具包着经文丝帛的布包踢翻过来,被不心踢开布包借着身后的光照亮,我低头一看,心中一阵寒意。
我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前的是一具的女童尸,鼻子被割去了,眼睛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剜去,除了嘴是一个大窟窿,脸上还有三个大窟窿,原先眼睛和鼻子的地方都没有了。她对我大张着嘴巴,我一眼瞥见她嘴里的舌头被齐根断去。
伽陵慢悠悠地:“女童死的越惨,身上的怨气就越重,怨气越重活人越是难逃。”施加在他们身上的虐杀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什么意思?”
“这里是个法阵,辅以特殊处理过的死尸的怨气。而这三具含冤而死的童尸就是法阵的阵眼。一旦有人开启这扇门,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激墙上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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