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位兄长,你们实在是太胡闹了。大哥为何这么做,我们岂能知晓?但大哥溺水而死已经事实,这一点家主二叔都亲自去瞧了,证实了此事。你们现在在这里胡闹是为了什么?你们闹着要去报官,那便是要闹得林家没脸。且不说大哥的死本就是意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疑问,但你们这么一闹,便是没事便都被说成是有事了。官府一来,不分青红皂白便要验尸查人什么的,我林家将会鸡犬不宁,大哥死后还要被官府中的那些仵作什么的折腾,你们这是要大哥死不瞑目是么?你们要觉得大哥死因可疑,自己去查便是了,但绝不允许去报官折腾,你们自己去查明白,不要害的林家人丢脸。”
“嗬!你好大的口气,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们了?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要怎么做,还需你的许可么?”林润大声斥责道。
“我算什么东西?家主亲口指定我全权负责大哥丧事。此刻起,阖府上下全听我指挥。家主说了,谁敢不听,家法处置。”林觉喝道。
“什么?怎么可能?爹爹会让你负责大哥的丧事?你说笑呢吧。”林润叫道。
“二叔可作证,家主当着二叔的面说的话,我岂能胡言?二叔,麻烦你跟他们说说。”林觉看着林伯年道。
林伯年挠了挠头,林伯庸根本说过这样的话,倒是要自己主持丧事。也没说什么家法处置这等话。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戳破,只得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当时在场。”
林颂和林润甚是惊讶,按理说这件事怎也落不到林觉身上,当真是奇怪的很。但他们其实也并不在乎,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就算是二叔,他们也不在乎。
“你主持丧事那又如何?我们的事你管不着,我们要干什么你管不着。”林颂喝道。
林觉冷声道:“我管不着,家法管得着,从现在起,你们两个负责搭设灵堂,准备迎接吊唁之人。若是再胡说什么话,闹腾的上下不安,休怪我不客气。”
“吆喝?你不客气?你疯了吧,你能怎样?”林润火冒三丈,叉腰大声喝道。
林觉一挥手道:“长青叔,赵连城,你们给我听好了。家主说了,家中所有人等听我调配,不得违背。二伯可以作证。现在起,你二人集合家中护院家丁听我指挥。谁在林家这个时候乱来,便家法处置。听到了么?”
黄长青和赵连城本在旁站着不敢吭声,闻言不知如何是好。
林觉喝道:“怎么?你们想第一个抗命?好,那便先将你们给赶出林家。危难之时方见忠心,现在大公子过世了,家主病倒了,你们便生了异心了。很好。便从你们开刀。”
黄长青尚自犹豫,赵连城却极为见机。大公子死了,眼见着家里的局面要变。赵连城本就是极为精明的人,脑子转的飞快,此时此刻也许是自己的机会,省的天天在老丈人的阴影之下当个跑腿的。也许这一次能抱住个大腿,三房这林觉公子最近混的风生水起,自己早就想跟他混了。此时不响应,更待何时。
“林觉公子放心,谁敢这时候乱来,我赵连城第一个不答应。”赵连城叫道。
“赵连城,你他娘的是疯了吧。狗东西吃了豹子胆了?”林润破口骂道。..
赵连城咽了口吐沫看了林觉一眼,挺胸道:“危难之时见真章,我赵连城只听家主的。家主的命令我可不敢违背。”
林觉点头道:“好,赵连城,回头我必禀报家主你今日的表现。赵连城,你听好了,集合家丁护院,谁敢闹事,便直接捆了丢到后园柴房里去。两位长房公子要是敢出门半步,照此办理。一切有我和二伯为你撑腰。”
赵连城兴奋的脸色发红,有一种造反蛮干为所欲为的快感。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这个狗奴才。”林润怒骂着冲上前,挥着拳头朝着赵连城的脸上打去。赵连城躲闪不及,眼睛上重重挨了一拳,哎呀一声捂着脸大叫。
林润不依不饶,对着赵连城拳打脚踢,口中不断的咒骂着。林觉冷声喝道:“赵连城,还不拿了他?我的话是怎么说的?”
赵连城胆气立壮,捂着眼睛大叫道:“三公子,你若再乱来,我便不客气了。”
“老子倒要瞧瞧你如何的不客气。反了天了你们。”林润怒骂着手上殴打不停。
赵连城终于忍无可忍,只一伸手,便将林润的一只胳膊扭住,用力反转。林润疼得哎呦呦乱叫乱骂,但养尊处优的身体哪有什么气力对抗敦实有力的赵连城。赵连城用着暗力扭着林润的关节,心中满是快意。
“二老爷,林觉公子,如何处置?”
“捆起来,丢到后面柴房去,什么时候不胡闹了再放出来。”林觉喝道。
赵连城点头,大声吆喝道:“拿绳子来,拿绳子来,都愣着作甚?”
几名家丁惊愕的看着这一切,本来对长房几位公子极为敬畏,但现在当看到赵连城首先对三公子动手之后,这种敬畏感一下子便消失了。他们突然意识到林家似乎确实翻了天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递上绳索,只要有一人听命,其他人连再无负担,纷纷服从。几人上前帮忙,将大吵大闹大骂的林润结结实实的绑成了一头猪。
林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忽然明白林觉不是说笑,他是动真格的了。此刻若是再闹,便是不智之举。好汉不吃眼前亏,林觉的大逆不道的举动是要报复的,赵连城这狗奴才是要狠狠教训的,但不是现在。待爹爹清醒过来,再去向爹爹禀报。有人要在林家翻天夺权了,爹爹不会不管。
林伯年皱眉不语,他想制止林觉这种行为,但又觉得似乎不该制止。一方面他佩服林觉的胆气,这时候确实需要雷霆手段,否则怕是降不住这两个侄儿。另一方面他也有些担忧,兄长卧病在床,自己和林觉这么做,兄长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但林觉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便由他去。任由长房这两位胡闹,事情也将会变得更糟糕。
“林觉,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林颂咬牙冷声道。
林觉冷冷道:“二公子,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让林家能够度过这场乱局,我在为林家大局着想。如果事后有人要怪罪我,那便让他们怪罪吧。我并不在乎。二公子,你还是劝劝三公子不要再闹,否则,我可不介意给他点苦头吃。”
林颂狠狠的瞪着林觉半晌,终于转头对兀自咒骂不休的林润道:“三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且消停些。这些账我们后面再跟他算,现在有人要翻天夺权,我们只能暂且忍耐。待大哥入土为安,爹爹病情好转,咱们再来跟他们算账。”
在林伯年和林觉的主持之下,林家的混乱终于得到扭转。在经历林觉捆了三公子林润并投入后院柴房的事情之后,包括内宅妇人在内的一干人等也不敢再闹腾。林伯庸尚自迷糊,想告状也没法告状。况且她们也担心会刺激到家主的病情。
林柯的丧事也终于得以顺利的进行。
林伯庸对林柯可是实实在在的疼爱,林柯的棺木用的是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那可是林伯庸为自己百年之后预备的。丧事的规格林伯庸在病倒前便已经说了,要厚葬,而且是能花多少银子便花多少银子的那种厚葬。若不是大周朝对于殡葬的规格礼仪有所限制,平民的丧葬之事不得超出礼制之外的话,林伯庸很可能会将林柯的丧事办的空前绝后。
即便有了这些限制,林柯的葬礼也是空前的隆重。棺木打造好之后,林觉带人抬着棺木去义庄将林柯的尸首收殓入棺。当然,以寿相不雅的理由,禁止众人去看尸体。只在棺木钉死之前让林柯的夫人和两名小妾远距离隔着帷幕瞧了一眼。林柯的脸上蒙了白布,那三名妇人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直挺挺的被衣物包裹的尸首罢了。
棺木回家之后,于前厅设立了灵堂,前庭之中更是请了数十名道士和尚,念经的念经做道场的做道场,院子里挤满了和尚道士,念经敲钵之声不绝于耳。整个林家更是白幡招展,香火缭绕,纸灰飞扬。特意请来哭灵的妇人们哭声震天,响彻巷陌之间。
随后两日,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有杭州商界生意上的一些伙伴,也有至交好友,亲眷故旧。当然,官场上的人也来了不少,毕竟林家在官场上的朋友也不少,就算没有什么交情的,因为钦差大人之故也特意前来露个脸。
王府也派人前来吊唁,郭冰自然是不会亲自来,委托了小王爷郭昆前来吊唁,这已经是给足了林家的面子了。郭昆因为上次林觉的无礼之事显然心中还是不快,林觉答礼时,郭昆爱理不理。茶水也没喝便直接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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