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怎么哭啦?”真嗣赶紧放她下来。
“对不起,我骗了你。”真名抽泣道。
“哦。”要坦白了吗?真嗣想。
“其实,我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偷东西。”
“啊?”真嗣蒙了。
“那些存储芯片,是我在树林里捡到的,我知道这个很值钱,所以偷偷藏在包里不敢让你知道。”
“为什么?”真嗣无语了,想听听她接下来怎么编。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偷东西。”真名偷偷看了一眼真嗣又迅速低下头,接着说:“这是我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连家人都不知道。”
“小时候家里穷,从小学就开始,有什么想得到却又没钱买就会想方设法偷到。我偷过零食、贴纸、书、唱片、杂志、化妆品,还有钱。有时候在超市把便宜的价签贴到贵的东西上然后买走,或者把商品上绑的赠品拿走。有的是在书店把书里的防盗磁条撕掉然后偷走,把仓库里还没装防盗器的唱片偷走,把服装店的衣服换上便宜的吊牌买走……小时候父母也不怎么管我,家境不宽裕,基本没有零花钱。内衣裤都破得不成样子要自己攒钱买,而我又极度虚荣高傲,凡事都不喜欢输人一等,费劲了全身力气,只为了表面上看起来和别人一样。”
“那你被抓到过吗?”真嗣忍着笑,配合她编下去。
“有的。有一次在家门口的超市偷了一条巧克力,没想到里面也有磁条报警器,我被抓住送到了警察局,没敢告诉家里。还有一次在超市里把包装好的食物吃掉,没想到被超市里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当场被保安捉住,后来我求他们放过我,他们见我可怜,年纪又小才让我走。”
“那你接受教训了没有?”
“被抓住当然很害怕。认识你之后,除了这次我就没偷过东西了。虽然面对占便宜的诱惑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好像得了某种强迫症一样。我知道偷东西不对,就是管不住自己,我就是这样没出息。”真名一脸悔恨道。
真嗣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茬,看着她在风中发抖的可怜样,不禁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真名,你这种人才一定很稀有,既能当演员又能当编剧。”
“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真名激动道,“我……我这次偷东西是为了回礼,因为你送了我那么漂亮的礼物,我……”
“不要再编了。”简直无语,越来越离谱。
真嗣不想再跟她玩下去了,“雾岛真名,14岁,战自秘密选拔的独立人形兵器驾驶员,我说的对吗?”
真名娇躯一震,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平静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认识你的第二天。”
真名如遭雷击,声音带着颤抖:“怎么发现的?”
“我可是接触过你的驾驶服,上面残留着你的DNA信息,而且认识你当天又获取了你的血样,两者一对照,恰巧发现是同一人。”
“为什么会怀疑我?”
两人虽然在进行冰冷的对话,动作却如情侣一般亲密,还保持贴在一起的姿势。
“因为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啊!我可不认为英雄救美一次,就能让你这种级别的美女投怀送抱,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真嗣坦白道。
“哈哈……哈哈……所以我从头到尾都在你眼皮底下演戏!”真名表情变得很可怕,“我是不是很像小丑啊!哈哈哈……”
这个打击有些残酷了。
“以后不要做这种工作了,以你的才能在哪里都能发光。”
“少假情假意了!”真嗣被一把推开,真名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知道吗,每次跟你接吻我都恶心得想吐,事后都要刷好几次牙!你在我身上舔的时候我就感觉被鼻涕虫黏住一样!卑鄙!无耻!下流!为什么不早点戳穿我?玩弄我很有趣吧,真嗣少爷?”
“你也打过我,咱俩扯平了。”真嗣无奈道。
“呵呵!说什么我在哪里都能发光这种话,说得轻巧!我跟你这种含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不一样!我从小就是孤儿,光是活着已经竭尽全力,哪有发光的机会?!这次任务,就是我唯一的机会,现在彻底失败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真名突然瘫倒在地,眼神失去了所有光彩。
“怎么了?”真嗣扶起她来。
一摸额头,感觉好烫,看来烧得不轻,应该是下午泡温泉着凉了,这还是真嗣做的孽。
“一次失败就把你击倒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雾岛真名啊。”真嗣道。
“你现在想把我怎么样?要把我扭送回NERV吗?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爽啊?”真名幽幽道。
“我想抓你的话,刚才就把你留下了。”
“哦,我明白了,你还是对我的身体念念不忘啊,没吃到的糖果然还是不甘心,这也是我唯一的价值了。”真名突然抓住真嗣的手,“可以的,现在就可以给你,你想怎么玩都行!”
“够了,我不是那种人!”真嗣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不过总不能自打脸吧。
“那你肯放过我?”
“对,我们两清了。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让我自己走吧,一碰到你就恶心。”真名挣扎了一下,还是站起来了。
既然这样说,真嗣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随她去吧。
昏暗的路灯下,真名扶着墙晃悠悠走着,影子被拉得好长,直到背影消失在一个路口……
真嗣低着头,边走边踢着一个空易拉罐,心里总无法平静下来。
又想起真名的一颦一笑,刚才那张惨白的小脸,以及崩溃的哭喊声,一直挥之不去。
突然他一脚飞踢,易拉罐直接飞进路边的垃圾桶。转身180度,他觉得还是去看看才放心,顺路还去药店买了解热镇痛药备用。
到了她家门口,敲门半天却没人回应,一扭门把手,才发现没有锁。
突然,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非常突兀。
不会是出事了吧?他想。
开门进去,就见到一个瘦弱的身躯吊在客厅窗帘的横杆上,双腿正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地上还倒着一把椅子。
“真名!”真嗣脑袋一炸,立刻冲上去抱住她的腿把她弄下来。
真名痛苦地捂着脖子,拼命咳嗽着,“你……你来干什么?!”
真嗣仔细端详了她细嫩的脖子,上面只有一圈红痕,看样子应该没伤到舌骨或者气管。
因为她的体重很轻,所以对脖子的压迫力没那么大。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将所有的重量都压迫在脖子上,很可能会导致气管瞬间破裂,或者舌骨折断(吊死鬼舌头老长的由来)。如果是比较胖的人,颈椎甚至会脱裂、移位。
如果操作技巧足够好,在吊上去的一瞬间,甚至不会感觉到无法呼吸或疼痛,脑袋会嗡地一声失去知觉,耳鸣,眼前有光。之后肌肉会发生痉挛,而不是电视里所拍的那种自主的挣扎。
如果体重太轻,技术不到位,或者绳子太粗勒得不够紧,吊着的人就会处于生不如死的痛苦状态,而且无法靠手摆脱掉绳子自救,直到窒息昏迷。
这个过程中,剧烈挣扎的人往往会把裤子都甩掉(特别是女性更容易掉)。由于死后血液集中在下身,男尸甚至会保持一柱擎天的状态,死状很不和谐。
而且失去意识期间,人的心脏依然跳动,并且会持续十分钟之久。也就是说,如果在这十分钟内可以将人救下,最后虽然会留下后遗症(如变成植物人等),也可以保住一命,但一旦心跳停止,就回天乏术了。
所以说上吊是一个危险的技术活,操作不当随时都会生不如死,痛苦一生,所以真嗣非常生气。
“你就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真嗣在她耳边吼道。
“怎么,改变主意了?”真名的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主意?”
“你不就是想回来吃我吗?现在也可以哦。”
“什么鬼话!”真嗣开始冷静下来,看了看那根上吊的绳子,是用床单撕开成布条打结连接的,所以很宽大,材质也柔软。
又想到那没上锁的房门,真嗣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套路了。
“告诉你,上吊死的死相很恐怖的。不仅眼球暴突,舌头整个会掉出口外,还有会大小便失禁,简单地说就是能冒出来的部分都会冒出来,很恶心的。”真嗣恐吓道。
真名的脸色果然变了,愣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向阳台的方向爬去。
“你去哪里?”
只见她直接攀爬上阳台的栏杆,就要跃出去,真嗣赶紧冲过去抱住一条腿,强行把她拖回来。
“跳楼死状也很不好看的,很可能会一地脑花,面目全非。而且只有头部着地才会直接死掉,要不然只会内脏冲击受伤和骨折,起码也要承受几分钟惨绝人寰的折磨。”
真嗣又伸头看了看楼下,对躺在地板上的真名继续说教:“下面种着仙人掌,还有铁丝网,万一摔在上面你就更死不成了,而且会痛不欲生,更可能会一辈子瘫痪在床,到时候可没有亲人照顾你。这里才4楼,摔成植物人的可能性更高。还有啊,你穿着裙子会走光,强烈的冲击下内裤也会飞掉。还可能伤及无辜,下边有好多小朋友在玩呢,会给他们带来严重的童年阴影……”
真嗣开始喋喋不休,细述各种自杀方式的缺点。
“够了,你很吵。”真名终于被这个奇葩轰炸得受不了,现在她头昏脑胀的,感觉非常难受。
看着她一脸潮红,呼吸急促的样子,真嗣赶紧将她抱到床上。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病死最好。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半睁着眼睛道。
“那行,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管你。”说着就要抱她起来,没想到她挣扎着死活不肯去。
真嗣只好倒了一杯水凑到她唇边,她直接侧过头去,如此反复几次。
“如果不喝,我就含在嘴里喂你喝了。”真嗣威胁道。
这才有了效果,真名乖乖喝完,又用同样的办法喂了她几片退烧药。
不一会儿,真名就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她从阳光中醒来。
一睁眼就见到真嗣穿着白衬衫在厨房煎鸡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真名渐渐痴了。
“你醒啦,先喝杯热水吧。”
昨晚真嗣守了她一夜,确定她退烧后才放心。
真名下意识接过,又觉得这样很没骨气,撇过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可是NERV的敌人。”
“要当NERV的敌人,你还不够格,炮灰还差不多。”真嗣想摸她的头,被躲开了。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生病是我引起的,昨天泡温泉把你……”
“别说了。”
“好吧。”
真嗣又说:“你不是孤儿吗,没爹妈的孩子不都是像小草一样顽强吗?怎么会寻死。”
两人沉默了一阵,真名开口了:“因为我救不了梨纱,她是因为替代我去驾驶EVA才受伤的。”
她看了真嗣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上面派我来,是为了通过接近你,搜集有关EVA的情报,提供给兵器开发部来改良机器人的性能。”
“不过,我的真正目的不是这个。”
“我的好朋友梨纱,因为上次的事情受伤住院了,一直昏迷不醒。据说遭受了‘精神污染’,但只有NERV的特效药能救她,所以……”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真嗣不乐意了,“你别太过分,以为研究过我的性格弱点就可以得寸进尺。”
“我……”真名还想辩解什么,真嗣打断道:“行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是真的!”真名直接冲过去抱住他,“我可以带你去医院看她,证明我没有说谎。”
真嗣注视着她的眼睛,黑幽幽的看不出什么。
“只要你能帮我救梨纱,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还在。”真名说着,慢慢解开了衣扣。
“又来这招,也太无本万利了。”真嗣阻止了,他可不想她忍着恶心跟他亲热。
而且心里非常不舒服,今天真名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交易,以后可能会更加利用这点。
真名顿时委顿在地,“可是我只有这个了……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办到。”
“先吃早餐。”
“嗯?”
“吃完带我去医院。”
“好好,我吃。”真名顿时喜笑颜开,乖乖上桌吃饭。
“听好了,这次要是骗我,你知道后果的。”真嗣警告道。
“不会的,要是骗你,我就任你处置,直接交给NERV也行。嘻嘻!”真名又恢复了调皮的笑容,一边吃一边含情脉脉看着真嗣。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不累吗?”
“没有啊,真嗣君真是个完美男朋友呢,如果我是个普通学生,一定会迷上你的。”
“说再多好话也没用,你这个骗人精。”真嗣没好气道。
“真的,长得又帅,家世也好,还体贴温柔,会照顾人……”
“既然这样,某人怎么说跟我亲热太恶心呢?”
“那都是气话,当不得真。”
“吃你的吧,不要再说话。”
“哦。”
“这女人,变脸太快了。”真嗣还是有些提防的,吃饭的时候已经让小Q把战自医院的住院名单查了一遍,的确有一位14岁的少女在里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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