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它有点类似于心理防线,也许在越过那条红线之前内心会十分犹豫、挣扎,可一旦有足够的利益诱惑,亦或是生命受到威胁,那么很容易就能跨过去。
一旦越过红线,对于一个人来说,底线这种东西便会不复存在。
毫无疑问,对于伊索尔特来说,当他下定决心成为节变者的那一刻,就不在将这座城市视作自己的家乡,也没有再把生活在城内的数万居民当做同胞。
在他的眼中,这些仅仅是通往魔法至高殿堂所必需的付出的代价,是用来交换深奥魔法知识的筹码。
当回到施法者公会后,三人统一口径,编造一个巨大的谎言,把张诚的高塔描绘成堆积了无数珍贵材料、魔法知识和财宝的梦幻之地。
最重要的是防守并没有会长想象中那样严密,只要有足够的军队和施法者,一定能将其攻陷,收获难以想象的丰厚回报。
不过作为精通魔法知识和技巧的梅尔罗特对此持强烈怀疑态度,并拒绝参加这场“强盗们”的狂欢盛宴。
但遗憾的是,像他这种保有理智的人极少,短短不到三天功夫,本地领主就聚集起整整两千人的“大军”倾巢出动,其中不仅有渴望发一笔横财的贵族,同时还有少量施法者,以及十几只所谓的佣兵和冒险小队。
这群人带着发家致富的梦想,径直朝着森林深处进发,根本没有意识到前方究竟有多么可怕的怪物在等待着自己。
注视着拉成一条长蛇的队伍渐渐远去,伊索尔特站在高塔之上头也不回对两名同伴说:“我们成功了!快点给塔主发信息吧,相信他会对我们的成果感到满意。”
“别担心,消息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发出去了。我很好奇,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实际上只是一条野狗,而攻击的目标则是一条巨龙,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痛苦?悔恨?绝望?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有趣。”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摸着下巴,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活着回来了。现在,让我们稍微活动一下,为那位大人的到来做点准备。”另外一个人瞥了眼周围喧嚣的人群,语气中充满了冷漠与轻蔑。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二鬼子永远比真鬼子更无耻、更卑鄙、更扭曲、更无所不用极其。
因为他们需要像投靠的新主人证明,自己已经于过去一刀两断,而且是一条既凶猛又有用的狗,可以做很多主人不方便做的肮脏事情。
与此同时,远在森林深处的高塔上层,张诚正坐在属于自己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艾伦斯。
青年手里拿着不久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慌不忙用略带低沉的声音诵读。
“塔主!他们已经成功诓骗城内的贵族,组建了一支数量超过两千人的军队,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城防军,另外三分之一则是贵族们的私军,还有三分之一是佣兵、冒险者、各个公会派出的人手。根据情报显示,他们似乎携带了大量工具和制作超远距离抛石器所必需的零件。”
“哦?抛石器?”张诚挑起眉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艾伦斯明显不清楚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赶忙点了点头:“没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魔法塔拥有很强的防护力量,所以普通的弓弩和正面进攻起不到什么作用,唯一能够破坏内部结构的就只有重型抛石器抛掷的石块。我认为,领主很可能是想用它来砸开入口,然后让数千名士兵蜂拥而上,以数量来取胜。”
“呵呵,解释的很好。不过他们显然不知道,自己根本连靠近高塔都做不到,就会全部死在外面的森林里。知道吗?我其实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实验,需要许许多多的人参与进来,为这项伟大的实验付出生命。”
张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青年,同时能力全开直接探知思维。
只要对方有一丁点排斥的迹象,那么他的生命便会在此时此刻走到尽头,成为实验材料的一部分。
可有趣的是,艾伦斯对此完全没有一丁点排斥,反倒是单手抚胸鞠了一躬,用略带狂热的语气回应道:“我明白!能为您伟大的实验献出自己卑微的生命,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幸。”
“很好!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现在,我决定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一个足以改变凡人魔法资质的东西。来吧,把他喝下去,然后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新生。”
说着,张诚将一瓶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芒的药剂递了过去。
“这这是?!!!!”青年双手接过水晶瓶,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颤抖。
因为哪怕对能量最不敏感的人,都能清晰察觉到那紫罗兰色液体散发出来汹涌澎湃的魔法能量。
“不要问!回到你的房间喝下去!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点痛苦,但只要挺过去,你就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
“感谢您的仁慈与慷慨!我发誓,会永远追随您的脚步,为您伟大的计划服务。”
“希望如此!”
短暂的交谈结束后,早已按耐不住内心之中激动的艾伦斯立刻穿过走廊,回到属于自己的仆从房间,打开塞子小心翼翼把紫罗兰色的液体倒进喉咙。
下一秒!
一股强烈的灼烧感顺着食道涌入胃肠!
痛苦!
撕裂!
膨胀!
短短几秒钟左右,体表的皮肤便呈现出惊人的红色,并撒发出滚烫的温度。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以超越极限的方式工作!
但这种痛苦来得快,去的也快,大概一分钟左右,炙热的灼烧感突然变成了一股冰凉的泉水涌向四肢和大脑。
瞬间!
艾伦斯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比平时广阔了无数倍,自己体内存储的魔法能量也同样扩大了无数倍,仿佛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引发剧烈的能量共鸣与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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