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霄楠前去找林清送礼的时候,林家二公子林霄桐和三公子林霄诤也紧跟其后出了门。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出了城,一路南下,悄无声息。
皎洁的月光洒向地面,林霄诤和林霄桐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两人走走停停,似乎是漫无目的。可是明眼人却一眼能看出来,这两人是在跟踪一个人。
终于林霄桐不耐烦的问道:“老三,这人我们已经跟了一天一夜了,他是不是发现我们,在玩我们呢?”
林霄诤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慌二哥,他们不急,我们更不急了。”
林霄桐突然凑上前来小声问道:“老三,你说这人真的是那边的人?”
“八九不离十。”林霄诤眼神亮了一下:“他又走了。”
两人若无其事结了帐,在附近逗留了一下,再一次跟上了前面的小厮。
事情还得说回林王爷出京前,毫不犹豫的将禁卫军的统领权交到了皇埔辉的手上,美其名曰保护新任摄政王,害怕还有第二个蓝长明出现。
随后在众人的半信半疑之下,大摇大摆的出了城。
起初皇埔辉也没有反应过来,一直以为其中有诈。可是经过几天的排查,发现军队,将领都是原班人马,所有人都听从自己的指挥,就连自己排除异己,安插亲信这种事都可以做的明目张胆的。
曾经梦想着自己能有自己的军队的皇埔辉,在拥有了之后,却一直不敢相信。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又太顺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聪明如皇埔辉能不知道这一点。
当初林王爷将禁卫军交出去的时候,老大林霄棋就问过:“父王,您这么交出去,他敢用吗?”
林王爷抚摸着胡须道:“多年的梦想唾手可得,既然找不出诈,现在用用又何妨?”
正如林王爷所料,皇埔辉此时已经彻底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了。起初的那一点点怀疑在千军万马和皇后的耳边风中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皇埔辉只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完成,那就是筹集军粮。
“这该死的林玉珏,居然一颗粮食也没有留下来。”皇埔辉咬着牙说到,但是五万大军每天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喂粮食呢,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军队,可不能就这么饿着。
但是,粮食能从哪里来?国库这几年在蓝长明的折腾下早已经入不敷出了,上次查抄蓝长明家的时候倒是充盈了一些,但是直接被林玉珏全数吞下了,皇埔辉连个银子角都没有看到过。
皇宫后院,皇后的坤宁宫,皇埔辉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太监宫女们看到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起初还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到皇埔辉杀兄霸嫂,可是当所有的太监宫女亲眼见证皇埔辉当众活刮了一个嚼舌根的太监之后,流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埔辉此时坐在院子中间的亭子中,望着满园的牡丹花发呆。皇后带着一群宫女,一步一摇的出现在皇埔辉面前,大大方方的坐在皇埔辉的对面,宫女们摆上茶和点心之后,皇后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吧。
皇埔辉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呆呆地看着前方,神思游离。
皇后毫不避讳的伸出手来拍了拍皇埔辉:“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皇埔辉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却是开口道:“想钱呢啊。”
皇后不屑的捂嘴笑道:“我的王爷啊,你现在已经是摄政王了,皇上不在,全天下都是你的,要是你都在担心钱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皇埔辉不耐烦的躲过皇后的手:“你不懂啊,以前一直梦想着要有一个军队,可是现在军队有了我却供应不上粮草。一个没有粮草的军队,靠什么去打仗啊。”
皇后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不买一些粮草呢?”
“我倒是想?可是钱呢?”皇埔辉无奈到。
“国库里有啊。”皇后天真到:“每年有那么多税收,好几辈子都用不完。”
皇埔辉苦笑道:“我也以为国库里的钱很多,可是,唉,不说了,反正现在的国库早都没有钱了。”
“啊?你怎么办?”皇后伸出右手,使劲的抚平皇埔辉紧皱的的眉头:“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埔辉点点头,可是内心却没有半点办法。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闷闷不乐,皇后娘娘也没有了乐趣,自顾自的在一边也发着呆,无所事事。
突然,皇后脑海中灵光闪现:“对了,那以前的粮草都是怎么来的?”
皇埔辉毕竟是带过兵的人,毫不犹豫的说到:“都是国库里出的。”
“我的意思是国库里没有钱的时候呢。”
这一句话提醒到了皇埔辉,脑海中有一道灵光闪过,却死活也抓不住。
看到皇埔辉神情的变化,皇后欣喜地问道:“是不是想到什么?”
皇埔辉摇摇头:“国库没钱的时候都是从各个城主手里征收。城主的手里都比国库有钱的多。对了,城主。。。”
“王爷,别忘了几大城主的公子还在你手里呢,还怕会没有钱?”皇后善意的提醒到。
皇埔辉终于开了窍,积压好久的石头终于在一瞬间落了地,二话不说拥抱了一下皇后,随后迫不及待的就要赶回府里,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谈判。
皇埔辉走后,皇后的宫里飞出一只信鸽,直扑北方。
北境城,林王爷和五个儿子齐聚在大堂内,今天是林涯来王府汇报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林涯是林王爷视若手足的兄弟,林王爷叫了五个儿子,摆出如此隆重的气场,让世人不免感慨王爷对其之重视。
林涯进门行礼后,示意林王爷书房一叙,有要事详谈。林王爷咳了一声,大袖一挥到:“无妨。”
林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林家的五位公子,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对王爷说道:“王爷,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皇埔王爷扣押了其余五城城主公子,要求他们用粮食来交换。”
听到消息的林王爷并不意外,这本来就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林王爷摸了摸胡须,平静的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林涯顿了顿:“回王爷,依下官愚见,京城自有圣上断绝,此事与我白羌无关,且看看情况。”
林王爷并没有立即发表言论,而是转头问道:“你们五个有什么看法?”
林霄棋立刻回答道:“大逆不道。乱臣贼子,定当诛之。”
林涯连忙反驳道:“大公子言重了,天子尚未发话,此话说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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