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氏王后轻叹一声,脑中盘算似电光闪烁。
宫中有一个宁妃已经够她受的了,现在,凭空多出来一个妖媚无比的清河来,真是老天不公啊!
苟王后深知,现在自己在宫中的地位疾驰直下,若不是老太后在背后顶着,怕是早没了地位。只可惜,能够在宫中镇住场面的老太后又重病缠身,想要翻身,仅凭一己之力恐难力挽狂澜了。
“还好,那个被太后重用的大国师王嘉暂且尚能派上用场。”苟王后自我安慰着。
哎,若不是急着挤掉一个外邦小萝莉,才不愿和那宁妃走到一起呢,从来都很率真的苟王后也玩起了心机婊,面容上略微显过一丝紧张和不安来,不过,只是一瞬间,便被同仇敌忾的热血意念抵消了。
苟皇后略略地瞄了一眼太后病榻边的两位老御医,然后,盯着候在一旁的大国师王嘉,两人以不易察觉的眼神对视一下,再相互微微地点点头,才对已经走到跟前的大王和清河公主欠下身子,作了个揖。
现场所有妃嫔见了清河公主,无不自形惭愧,同时又是嫉恨满怀。
“母后!”苻坚拉着清河公主来到病榻前,弯腰凑近他的母亲,“国师说,聚齐了宫中妃嫔就聚齐了贤能之气,可移除宫内那些看不见的积污之邪,以母性之光华,荟聚大爱,会阳合阴,可避讳邪恶、去病灶,辅以御医出具的药方调理,便可痊愈!”
老太后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苻坚赶紧让跪拜在旁边的清河公主抬起头来,为的是能够让老太后看见新来的清河公主的美貌,这就长舒了一口气,介绍道:“这是西燕国的清河公主,这下,聚齐了。”
“闹腾!”老太后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呛着苻坚了。
“听国师的,母后。”苻坚躬身劝道。
“王后呢?”老太后盯着清河公主,咳嗽一声问苻坚。
苟王后赶紧过来,拿钵盂接住太后吐出的一口痰,应声道:“太后!”
“让她们都退了吧。”老太后眼睛仍旧盯着清河公主,对苟王后说道,“这个清河公主似乎面色不佳。”
“前段时间受了惊吓。”苻坚帮忙解答,然后又怜惜地看着清河公主,说道,“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未适应下来,略显疲惫罢了,刚刚也给看了的。哦,对了,疾小臣怎么说?”
“回大王的话,让我好好歇息,没大碍的。”清河公主应道。
“那就好。”听了清河的回答,苻坚仿佛吃了颗定心丸。
“王上,”老太后侧头转向苻坚道,“老身偶染小恙,无需这般惊动的,且让她们全都回去吧。”
苻坚以问询的目光看看两位御医,再看向王嘉。
首席老御医吴铁飞点点头,以示可以,另一个闷声不语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嘉。
苻坚是个孝子,他想,既然让所有妃嫔前来帮忙去邪是国师的主意,现在老太后却不干了,那这事还得问国师,便追问王嘉道:“国师,你有何法可解?”
国师拱手道:“太后母仪天下,心怀坦荡,虽有邪病缠身,却仍忧国忧民,唯恐劳师动众的,惊扰大王朝政,此等高风亮节,吾辈万分不及……”
不等国师说完,苻坚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打住了。
“大王放心,其实我早有安排。”国师一脸窘态的继续回话。
苻坚很期待地道:“那,就开始吧。”
国师拍马屁的功夫一流,可也实在太啰嗦了,难怪苻坚嫌烦,为了表现自己做足了准备的,这就吩咐宫女抬了一面大铜镜过来,放在梳妆台的一侧,将铜镜用红绸布蒙上。
国师念了一番咒语,从背上抽出桃木剑挥舞起来,随后,举剑向天,忽地纵身一跃,竟然立在半空数秒,落地后跟着大声念叨:“天煞星,地煞星,众星云集驱邪灵;我有阳、亦有阴,降妖除魔有群英!”
众人都屏息静气地看着国师,看他如何给老太后治病。
不一会儿,国师挥剑指向蒙着绸布的铜镜,猛喝一声:“群英来也!”
所有人不知所云,但见国师守住势,慢慢转过身来,面向众妃嫔,道:“煞星有令,群英绕镜而过。”
听了国师这话,苟皇后第一个站起身来,率先打铜镜前走过。
见苟王后这般走过铜镜,后面的妃嫔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按级别过来,一个一个的自然是跟着效仿,从蒙着红绸布的铜镜前通过。
只剩下清河公主了,她有些懵懂,不知所措地望了望苻坚,苻坚无声地将手一伸,示意清河公主照样子去做。
这样的做法让清河公主有些恍惚不安,又十分的无可奈何,她懂的,这是巫术,无法拒绝,只得漫步靠近。
然而,正当清河公主慢慢靠近铜镜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块蒙铜镜的红绸布忽地一下掀了起来,露出铜镜来,正好将清河公主的美貌照了进去。
见此状况,王嘉连忙收起桃木剑,朝苻坚跪下去,拱手道:“大王!”
苻坚看着稀奇,心里不明白,这一丝风都没有,清河公主走过去,经过那面铜镜,怎么那红丝绸就自己掀了起来呢?这就嗯了一声,对王嘉道:“说——”
“大王,各位娘娘都可回宫去了,这里仅一位留下陪太后足矣。”国师喜滋滋地道,“老天允了我的请求,只需留下清河公主便可。”
苻坚眉头紧蹙,面露难色,不解地问道:“国师,为何啊?”
国师解释道:“刚刚我念叨口诀时,决斗邪灵的煞星应允我,可以让群英在铜镜前留下倩影,集聚孝敬、贤能、大德之气,驱散看不见的污秽鬼魅,群英乃宫中众位娘娘是也,方才她们都已在镜前留下了倩影。可喜的是,清河公主被认定为有上乘灵气,可以一当十,驱魔斗邪将事半功倍啊,故而,煞星主动掀起绸布,以明示之!”
苻坚看了看清河公主,有些不舍,道:“清河自身虚弱,尚在调养之中……”
奈何老太后听了国师的解释,两眼放光,似乎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样,可再一听苻坚这般推托,心头不悦,便轻哼着以示不满。
清河公主有些犹豫,才来时,她是巴不得要离开苻坚的呢,可现在,再放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在险象环生的后宫熔炉里熬炼,指不定会出什么娄子呢,便有些害怕。
苻坚看得出清河的心思,也是左右为难,他略一思忖,说道:“也罢,只要能让太后尽早康复,就有劳公主留下了吧。何况,在太后身边也能有个好的见教,寡人较为放心。”
众人皆跪伏在地,不言不语。
苻坚忽地转身面向葵又的师父和另一个疾小臣,吩咐道:“尔等尽快调制出新药,辅助国师,寡人十日后来接清河公主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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