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哭泣哀嚎,嚷声道:“大王!这般裁决,只恐怕养虎为患啊!大王——”
刘登红则上前搀扶起颤颤巍巍的王猛,心中对苻坚也甚为不满,疑道:“大王既已裁定小凤皇无罪,何必还要下令,委任其以平阳太守一职?窃以为,实在是鸡肋之举!”
苻坚佯装未曾听见,暂时平了乱乱的境况,便是要趁热打铁,万不可稍作停留,以免夜长梦多,便亲自下旨,道:“平阳太守慕容冲听令——”
被绑了一天一夜后,在苻坚的偏袒下,慕容冲全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苻坚,重获自由之身,实在不易!
虽然,葵又及碧落也当属无罪释放,却仍在监房里关着呢,慕容冲正欲请求探访葵又和碧落,和他们好好的聊一聊呢,却听得苻坚亲宣一道圣旨,赶忙下跪领旨。
“新任太守慕容冲听令!”苻坚重复了一遍,也并非是置王猛等众臣劝谏而不顾,只是,想要换个花样和玩法,掣肘慕容冲而已。
像王猛和刘登红这样绝顶聪明的大臣,是不用细说,就能觉出大王的意思的!
看得出来,苻坚为了维护慕容冲,不惜开罪众臣,借流放边防太守之名,放手慕容冲,这无疑是给了他最大的自由!
王猛和刘登红见苻坚此意已决,二人面面相觑,自然也就不再白费力气,更不用固执己见、据理力争了。
这时,王猛和刘登红等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思绪早已飘飞出了躯壳,爬起来站在原地发愣。
苻坚看了看众人,随后,着重瞅了瞅王猛和刘登红,以眼神不断暗示二位,叮嘱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失望!
作为一国之君,适当的大度一次,让自己醉心痴迷的小凤皇暂别王宫,这也无可厚非!苻坚这就安慰自己,尽管,他很后悔这样的决定,但迫于王猛老臣和大理寺的压力,苻坚以为,维护良好的君臣关系自然不可随意忽略的呢。
“只是从此,寡人与小亲亲的凤皇私语蜜言,只能在梦里倾诉了!”苻坚心中郁闷,凄凄然、悲戚戚的痛感,让他无法轻松。
既然是自己决定,让慕容冲去往最远的地方,一如派太子镇守边关,或许,能在众臣心中为自己挽留一些落败的印象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是自我安慰!
苻坚努力让自己清醒,却依旧不能轻易抹去他对小凤皇的眷恋与不舍,只是眼下,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式,便是分开。
苻坚仰面朝天轻叹一声,眼角湿润,一不留神,还是让王猛老臣看到了。
苻坚还有一丝的担忧,只怕小凤皇就此一别不复返,因此,得想个法子控制好他!
苻坚脑光闪烁,想法配备一些监护,随时监控小凤皇的一举一动才好,这就吩咐道,“为了能及时适应且熟悉平阳之工作现状,加快稳步发展之进程,配合后方建设,现,由先锋大将姚苌处挑选精兵二十,作为太守侍卫,随同太守即刻启程前往平阳。”
此时的慕容冲内心无比兴奋,和苻坚在一起“被厮守”了近三年的苦难岁月,终将过去了!
“传先锋大将军姚苌!”苻坚命令道。
旋即,手下驱马狂奔,不一会儿,姚苌大将军领着他刚刚组建而成的敢死队到来。
“先锋大将军姚苌拜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姚苌跪地叩首,高声道。
“姚爱卿平身!”苻坚朗声道。
“谢大王!”姚苌也很爽朗地拜谢了大王苻坚,道,“敢死队带到,在辕门外,听候大王发落!”
姚苌这般认真诚恳,苻坚较为满意,点头道:“自上次在丛林选将以来,姚爱卿便尽心竭力,为国付出再多也从无怨言,当倍受敬重,现,特赐寡人亲书‘恩丰碑’一块,另外,饷银加倍一成,以示庆功。”
姚苌忽然受此赏赐,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又磕了几个头,道:“谢大王赏赐!末将应尽义务,受此恩宠,感激万分,当倍加珍惜、格外严谨!”
“嗯,辛苦姚爱卿了!”苻坚甚是开心,道,“今日,敢死队所有队员都到场了吗?”
“回禀大王,只有一组,共四人带到。”姚苌答道。
“也罢!”苻坚面对众人,道,“寡人思虑再三,小凤皇首次赴任大秦国平阳太守一职,需要辅助,故,选派新近组建的敢死队部分成员随同前往。”
下面各人议论纷纷,慕容冲心知肚明,这是苻坚做给别人看的,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一些王宫内的亲信,也好让那些老臣放心。不过,敢死队的那些悍匪,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降服得了的。
苻坚老鬼这一招够狠的,他果真狡猾!
“放你出离王宫、远离寡人的视线,就可以放任自由为非作歹了?别做梦了!”苻坚的真实想法就是这么任性。
王猛和刘登红自然是暗自高兴,大王如此掣肘慕容冲,也实在是高明之举,如此看来,便也大可放心了。
“随他去吧!”下面,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宣敢死队觐见!”苻坚对身边的人道。
不一会儿,那个叫做闫宏斌的组长带着他的组员,大摇大摆地走进大理寺的大院。
姚苌在一旁督促道:“跪下,拜见大王!”
他们当然见过大王,就是那天在丛林里与狼共舞的时候,苻坚就坐在林外的太师椅子里,完全没有把他们当做人看待,他们便也压根不把苻坚放在眼里,一概都是怀恨在心。
“这样吊儿郎当的人渣辅助慕容冲?不会吧?有没有搞错?”王猛和刘登红相视一笑,心里暗自乐开了花,“还是大王有高见!”
“闫宏斌?”苻坚竟然还能记着,那人有些惊讶,按道理,像他这样的人,就如同一般的物件,不会被人待见的,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了?
见闫宏斌愣神了,姚苌走过去拉了他一把,提醒道:“大王问你话呢。”
“听着呐。”闫宏斌哈腰答道,“大人!”
“闫宏斌!”苻坚提高了嗓门喊道,“技艺可有长进啊?”
“回大王的话,吾等粗俗之人,长不长进都一个样,难入法眼的!”闫宏斌老不正经地答话,顷刻间,就惹得全场大笑。
“知道宣尔等觐见所谓何事吗?”苻坚问道。
“知道,小的命全掌握在大王的手里,任凭大王处置。”闫宏斌的回答虽然充满了酸楚,却故意笑着回答。
下面的人都愣住了,莫说这样的回答粗鄙不堪,可眼下,谁不是这样呢,大伙不都是王上的砧板上的肉吗?
苻坚感觉被呛住了,他咽了下口水,继续道:“今日让尔等随小凤皇前往平阳赴任太守一职,兼职保护太守的安全,并辅佐其行事,明白吗?”
“太明白了!”闫宏斌嬉笑道,“那就是,太守坐着,我站着,太守躺着我守着,太守有危险了,我护着……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对不?”
“对、对、对……”苻坚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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