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五奶的胳膊真得会动了?!看来,看来不是那啥!”伟志说道。
随着他激动地开口,眼中的泪水顿时再也噙不住,化作两条“小溪”流了经脸颊,流进嘴角,那滋味有点咸,还有点涩,但却很美妙。
“傻小子,不是啥啊?你看你看,怎么还哭上了?我自己都还没哭呢!我知道你替五奶高兴,五奶没白疼你。”五奶看着伟志流下眼泪,也不禁有些激动,说着说着,也不禁哽咽起来,眼眶里也有了泪花涌动。
她本来就对自己的胳膊有了知觉而极为高兴,而且她还感觉到,不仅是胳膊有了明显的改善,就连原本被石头砸伤的脖子那里,也有一种痛、麻、酥、痒的感觉,那种感觉极为难受,仿佛有好多小虫子在那里爬来爬去。
她虽然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脖子里面长啥样儿,但她却知道,本来啥感觉都没有的患处如今有了感觉,有可能意味着那里正在打通、正在“修理”,说不定,她真得还能重新站起来!
此时,由于本来就心中狂喜,再加上伟志的“煽情”,五奶便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和伟志一起哭了起来。
看着这娘俩哭得如此动情,在场众人也不禁动容,抹眼的抹眼、擦泪的擦泪,尤其是五爷,看着老伴儿抬起的胳膊,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五爷才用手巾擦了把脸,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这是老天爷开眼了啊!我老婆子一生行善,不想会遭了祸事,受了二十多年的罪!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有了盼头!”
“是啊是啊,五奶心眼儿好,好人应该有好报的!明天我到山上砍两根好木头,给五奶做个推车,等到她老人家能够下地了,就推着它练走路!”伟志说道。
伟志从小没娘,想当年是五奶给他做了一件件衣服,夏天有小褂儿、冬天有棉衣,老人家自己舍不得用的好料子,都给伟志做了衣面;老人家自己舍不得絮的新棉花,都给伟志絮进了棉衣……
而且,五奶家养的老母鸡,鸡蛋从来都不舍得给五爷当下酒菜,而是全都进了伟志的小肚子。
五奶疼伟志,伟志记了一辈子!
自从五奶瘫了,他一直都床前床后地照料,端屎端尿,比五奶的儿子伺候得还多。
五奶一直夸口,她有一个好孙子,虽然不是亲的,但比亲的更亲!
此时,得知五奶有望重新站起来,伟志立刻便想到为老人家做一辆推车,就像他小时候学走路时推的那种,那样一来,也能让五奶更稳、更快、更轻松地重新学会走路。
只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伟志心知,即使他做得再多,也还不完五奶的恩情……
“好孩子,五奶谢谢你!不过你可别心急,我怕是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地,你慢慢捣鼓,千万可别累着自己。”五奶此时也不哭了,笑着对伟志说道。
“嗯嗯,我知道。对了,五奶,您这几天吃啥喝啥了?和以前有啥不同?要是吃喝了啥新鲜东西胳膊才会动的,我便想办法给您多弄些来!”这时,伟志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个问题对五奶能否完全康复至关重要。
“吃喝还是老样子,就是你五爷说,前阵子有个白衣仙人帮咱们村杀了两只特别吓人的恶兽,我就觉得这个白衣仙人是咱们的菩萨,就天天祈祷他老人家保佑咱们,能生生安稳、世世太平。”五奶想了想,面露虔诚地说道。
只不过,白衣仙人出现的那两次,都是以背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的容貌,所以,五奶也就想当然地认为,那是一位“老神仙”!
“今天也不例外,就在伟志媳妇没过来之前,我还一直躺在炕上祈祷,虽然不能叩拜,但在心里却是一直磕头,我还许了个愿,要是有一天可以重新站起来,一定给白衣仙人他老人家磕头,磕一千个头、一万个头!
说来也是神奇,我刚刚许完愿,脖子受伤的那里仿佛就觉得有些热乎,那里可是已经二十多年没啥知觉了,我以为那是错觉。恰巧那时伟志媳妇进来,我便与她聊了会儿,再加上我觉得那股热乎劲儿应该是错觉,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可等她走了以后,那种热乎的感觉竟然越来越强烈,直到我想翻身的那时,胳膊竟然就能动了!”五奶一五一十地说着,没有丝毫隐瞒。
“这么说,是白衣仙人显灵了?”此时,五爷也是刚刚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由得惊呼道。
而在场的众人听完五奶的讲述,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不然的话,为什么自从我开始信奉白衣仙人,精神头儿就变得越来越好了?虽然先前变化不怎么明显,但我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只不过怕是错觉,所以才没敢跟你们说。这次祈祷过后,我竟然可以坐起身子,而除了越来越信仰白衣仙人,并且越来越虔诚地祈祷之外,其它的与以前再没有任何不同。”五奶想了想,然后笃定地说道。
她以前一直信奉老庙里供的佛菩萨,信了一辈子、也求了一辈子,没受伤之前还天天磕头烧香,但却从来没有一次的许愿应验,而这次信奉了白衣仙人,甚至连一根香火都没供奉,只是在心里磕了几个头,心中所想所盼便即将变成现实,这又如何能不让她感到惊奇?
“谢过白衣仙人!谢过白衣仙人啊!”听完老伴儿的话,五爷当时便跑出屋子,跪在院子里向着当初看到白衣仙人的方向跪下,然后重重地磕起了响头!
“感谢白衣仙人的大恩大德!我老头子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都甘愿为您当牛作马,以谢您救我老伴于水深火热的大恩啊!”五爷一边老泪横流,一边不停地磕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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