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举座皆惊!
厅内言家众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盯着牧云。
击杀一位四星灵药师,这话亏他说的出口!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看你是赢了一个纳兰铄就尾巴翘上天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二长老斜眼冷冽道。
五长老吹胡子瞪眼忍不住嘲讽:“年轻人,有一颗图强向上的心是好事,但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只知一味的标新立异引人注意的话便是自寻死路!”
那三长老紧接道:“小子,你可知那四星灵药师在青阳城内意味着什么?抛开药路不说,那至少得是一位三品黄阶的炼器师!这世间炼器师本就是凤毛菱角,如我言家那一位黄阶二品炼器师还是花重金才请来需得好生招待不敢怠慢的客卿,其中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又岂是你这无知小辈所能领会?你倒好,开口随意便是诛杀一位四星灵药师,亏我方才还觉你心窍灵通,却不曾想灵不过三巡,实则本质鄙陋不堪!”
这些长老说话还算好的,接下来的那些言家二代的对牧云的评价才算是真正的粗俗下流,不堪入耳。
可是牧云自始至终充耳不闻,等他们骂的差不多了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早说过,我的想法怕是你们不敢听,你们偏不信,眼下我说出来你们又如此这般瞻前顾后鼠胆蛇行,那我今日何苦来哉!”
不等那些叔伯们呛声,接着牧云又对那言老太爷道:“老爷子心里明明心中早有定计,自己不说却偏偏将我这个小辈推到风口浪尖,真是好不知羞!”
什么意思?
厅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寂,众人都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五位长老私下顾盼,面露惊疑!
“难道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这个念头一窜出来,言家人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再看堂上堂下的两人,就显得尤为诡异了。
牧云眯起双眼,暗道了一声老狐狸。
这老头从来都是事情看破不说破,事情做绝话不说绝。明明在心里早就生了断晏家和纳兰家后路赶尽杀绝的心思,自己却偏偏不说。
还有这一屋子的言家人,当真只有牧云这个外姓人看的清?
不说全部,总归会是有那么一两个明白人吧!只是这一两个明白人即便看清了又如何,老爷子自己不开口他们敢说?
牧云心中颇为无奈,又被这老头子利用了一回,可谁让他成了他的孙婿呢。
一老一少两人大眼瞪小眼,老太爷不开口,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场面一度变得焦灼,
老太爷言天罡忽的诡异一笑,打破沉寂对牧云道:“听说前些日子新婚夜你被妮儿那丫头踢下床现在还住在东厢?”
“艹!”
牧云脸色一沉,转头就走。
“你也是炼器师?”
牧云刚要跨出门框的脚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五位长老悚然一惊,看着牧云的背影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牧云冷冷一笑,“倒是什么也瞒不过老爷子!”
炼器师本就是凤毛菱角,暴露身份对牧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几品?”言天罡枯槁的面皮有些郑重。
“入行两年不到!”牧云也不隐瞒。
听到这话,厅内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修行了不到两年的炼器师,再看牧云的年纪,顶破天的也就二品。
甚至刚刚跨入一品的炼器师门槛也未可知。
毕竟两年内修成黄阶三品是那等天赋卓绝的极品天才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可不认为牧云在炼器一途上是什么极品天才,或许他们心里压根就不希望牧云是什么极品天才,因为那样的言家,就没他们这些人什么事了!
言天罡皱眉,凝重道:“两年不到?如果现今起事,你有几分把握?”
牧云笑笑。
“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必您这一辈子也是经过了无数次以命搏命的豪赌才换来的,既然您早就把宝压在了我身上,我有几分把握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子你现在没有退路!”
言天罡目光灼灼,那一身青袍锦衣赫赫生风,袖口鼓胀猛地一张拍在身旁的木桌上,那木桌瞬间化为齑粉!
“好!那我言天罡就豁出去陪你小子一起赌这一把!”
…………
和大厅内焦灼诡异的气氛相比,走出来的牧云反倒是一脸轻松。
“四星灵药师?呵呵~”
眉眼不经意的跳了跳,牧云有些讥诮。
用不了多久,等他成功晋升炎灵境后期,以他早已经娴熟烂用的四品魂力来说,四品玄阶炼器师的身份已经是毋庸置疑,到时候莫说是四星灵药师,即便是那五星灵药师也未尝不可一战!
只是这些东西牧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他素来没有跟人炫耀显摆的习惯,更何况有些东西还是他在生死关头保命的底牌,是不可能轻易示人的!
言家内苑除了那些个血腥气中的炎道陈设建筑,雅致别院清新绿荫倒也不少,比如说牧云居住的东厢。
通往言家药园的那条小径两旁种满了盎然的碧桂,恰逢八月,芳香四溢,让热流连倾醉。
轩榭亭台,燕雀停飞。
碧桂小径的中折处有一处别致的小亭,一方石桌,四个石墩小凳。
初来这言府还不成戳破那言天罡身份前牧云曾和那老头在这里歇过几回,再往后牧云每逢从药园归来都要在这里小坐,今天趁着碧桂的馨香不由自主的走了来,没想到亭子里面已经有一人在。
“姐夫,这么巧啊!”
那人转过脸来,端庄挽髻,艳艳红唇。
丝缎霓裳,束胸拱出大片白皙明灿灿的甚是晃眼。盈盈细腰腰束丝绸打着别致的蝴蝶结,好一段杨柳枝。
再往上看那张脸,双眸如水含春意,娇媚横生。
这女子美是美,可惜的是怎么看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子刻薄气。
这人摆明了实在等着自己,牧云当即皱眉。
这女子他有印象,但却叫不出名字,只知道是言家曾见过的一位同龄。
“哦,既然有人在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人家笑脸相迎,牧云也还是抱拳转身变要走,这诺大的言家,除却言师,他对别的女子还真没什么兴趣,也不曾想过深交。
“唉~!姐夫别介啊!人家可是特地亲手备了桂花糕在这等你呐!”见到牧云扭头就走,这女子当即改口。
不待牧云转身,那女子细细碎碎的几步已经上前挽上了牧云的臂膀,拉着他在桌前石墩座下,胸前那饱满的浑圆处荡呀荡,走时不停在牧云的大臂上摩挲着,触感**。
牧云眉头锁得更紧,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浮现出一抹轻浮的笑意。
“哦?妹妹是特地在此等我?”牧云一副欣喜受宠的模样。
“当然啦,来,姐夫快尝尝妹妹的手艺,这可是我亲手酿制的桂花糕!”
素手轻拈,一点不拘谨。那女子捏起一块桂花糕便是要喂牧云。
牧云暧昧一笑,也不闪躲,一把握住她的那只手咬住了桂花糕,嘴唇有意无意的触碰女子指腹,嘴角轻浮的笑意更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得意,轻轻挣脱。
“姐夫你坏~~”
声如梦呓,低头羞臊,满是小女儿的娇憨羞赧,无限风情。
牧云拿开嘴边的那块桂花糕,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却并不吃食。
那女子看似娇羞的瞄了牧云一眼,怯生生道:“姐夫,人家的胭脂也甜哩,你要不要尝一尝?”
杏眼微阖,眉目含春,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欲语还羞的挑逗,那么眼下就是**裸的勾引了。
牧云握着那块桂花糕,神色变化,淡淡一笑道:“女儿家的娇柔你玩不来,你还是比较适合耍剑。”
耍剑,耍贱。
女子一脸羞臊不减,却是茫然道:“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淡妆浓抹,你不及师师天生丽质,论才情,我的妮儿甩你十几条街,再说秉性,我们家师师你这辈子都望尘莫及,所以我说你适合耍剑,以你炎灵境初期的实力眼下倒是要比我家师师强三分,不过应该也不会长久了!”
秋水眸子瞪得极大,那女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牧云。
脸色雪白媚态全无,眼中闪烁着冷光和一丝事情败露的难堪。
她本就有些刻薄的眉宇此时更是显得粗鄙不堪!
牧云随意的将手中那块桂花糕抛到盘子里。
“你的胭脂我尝过了,臭不可闻,带上你的桂花糕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
“滚!”
看着那女子漠然离去的背影,牧云双眼微眯,如果他没记错,当日在他那言家演武堂出手教训言行谦的那一次,言家女儿中骂言师骂的最狠最刻薄的就是她。
“俗,真俗,俗不可耐!”
收回目光,牧云不屑撇嘴。
殊不知此时言家演武堂顶楼的的檐廊一角的红柱旁,有一宫装美妇从始至终都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丹凤浓眉,体态丰腴,这女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而在她身后,还有一佳人躬身静立,不是别人,正是言师!
此时的言师眉头紧锁,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美妇似有所觉,咧开红唇露齿一笑道:“妮儿,这小子不错!”
言师如释重负,嘴角微翘,一脸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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