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寻至客栈,得知孟轻呓客房,来到门前,那门自行敞开。形骸步入其中,见屋子已被孟轻呓用仙法修缮过,其中风景如画,气息芬芳,宛如置身于幽谷湖畔。在这屋内,任何人也无法窥探窃听。
孟轻呓朝形骸微笑,走了过来,双臂环绕住形骸脖子,湿润的双唇贴上了形骸的嘴。
刹那间,似乎孟轻呓触动了形骸的某根心弦,他将她高高抱起,砰地重重靠在了墙上,孟轻呓轻呼一声,瞪眼凝视,形骸已扯去了她全身衣物,露出她比任何少女更光洁娇柔的身躯。
两人互望,孟轻呓带着挑衅般的笑容,眼神却害羞、胆怯而期待。形骸涨红了脸,觉得自己仿佛又成了头一回与恋人缠绵的小毛孩,他鲁莽而急躁,年轻而有力,一下子紧贴住孟轻呓。
孟轻呓喘息急促,形骸奋力压住了她,她的腿勾住了形骸,形骸感到她身子发颤,感到她身子火热,感到怜惜,感到爱慕,又感到冲动,感到暴躁,他什么都不想,开始加快动作,因为他知道孟轻呓能承受得住,也愿意承受他。
忽然,他背上疼痛,被孟轻呓的指甲抓伤,孟轻呓笑了起来,但这反而更激怒了形骸,他惩罚她,她也惩罚他,他扯她的头发,孟轻呓咬他的嘴唇。他们离开了墙,到了床上,形骸放开了手脚,尽情施展,而孟轻呓也急不可耐的索要,她叫的很大声,很痛苦,也很畅快。这屋子有道法隔绝声音,他们无需在乎。
过了许久,形骸倒在孟轻呓身边,孟轻呓轻声喘气,吻着形骸的脸颊,她笑得很危险,似乎还想诱惑形骸,继续过来抱她。
形骸沉默了一会儿,道:“梦儿,你想不想做清高仙长?”
孟轻呓道:“我根本忙不过来,还是由你来当较好。不过我听说你这小傻瓜玩忽职守,将这天庭的要职视若芝麻绿豆,可有可无。”
他们绝口不提彼此思念之意,彼此的深情爱欲,刚刚的举动已说明了一切。形骸知道孟轻呓忙得很,能来见自己一面,已是难能可贵了。
他问道:“鸿钧阵那边怎么样了?”
孟轻呓道:“你给我的那个灵魂立时奏效,她似乎算是我的妹妹还是姐姐,我已进入了鸿钧阵的最底层,逐步学会其中的法术。”
形骸思索道:“这里头还有难处么?”
孟轻呓喟然长叹,眼神躲闪,形骸心知她又遇到了难关,他问道:“什么难处?”
孟轻呓道:“里头的仙法道法纵然艰难,但我皆能领悟,只是只是这鸿钧阵似乎突然间陷入死寂,它不再运转,不再监督天地异状,我无法将其唤醒。”
她的语气极为懊恼不甘,形骸道:“这是最后一关了,对不对?若能攻克此关,你就能掌控世上所有的鸿钧逝水。”
孟轻呓苦笑道:“偏偏是这最后一关,令我束手无策。母后她真是聪明绝顶,令人自叹不如,她当年掌控鸿钧阵时,也不过才十七岁年纪,功力远不如我,为何她能够成功?”
形骸道:“要不要我来帮你?”
孟轻呓摇头道:“你进不来,鸿钧逝水里有极强的灵气,也无法解除陷阱,即使是你也无法闯过,况且此事没头没尾,毫无头绪,你纵然聪明,也帮不上忙。”
形骸笑道:“我那灵魂还没帮上忙么?”
孟轻呓也笑了起来,道:“那我更要好好奖赏你啦。”
她抚摸着他,形骸抵受不住,重又恢复了精神,于是孟轻呓又一次将自己青春永驻的身子交付给了形骸,缠缠绵绵,卿卿我我,直至深夜,两人方才停歇。
屋内漆黑,孟轻呓躺在形骸胸口,似乎他的身体有神奇的力量,能够令她忘却一切烦恼,安心的入眠。
形骸听孟轻呓迷迷糊糊说道:“行海对不住,藏家之事,我不该瞒你,我也不知拜天华会对藏沉折动手。”
她说的是两年多前,藏家与猛犸帝国交锋一事。她施展计策,令藏家精锐几乎全灭。她当时并未事先告诉形骸此计,藏家接连遭受重创,致使沉折最终丧命。
但她根本料不到这等剧变,她所有的举动不过是顺应形势罢了。
形骸轻抚她的秀发,听着她动听的呼吸声,仍觉得孟轻呓无比娇弱,似乎藏着个极大的心事,而且不打算告诉形骸。形骸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想,但他能隐约察觉孟轻呓的感受。
她不能说,这件事太过沉重,所以孟轻呓情愿自己承受下来。那是怎样的事?多半与圣莲的失踪有关。无论孟轻呓心底曾多么怨恨自己的母亲,但在最深处,孟轻呓敬仰着圣莲,依赖着圣莲,她或许查到了圣莲失踪的真相,却又不愿对任何人吐露。
连形骸也不行?
形骸不愿问她实情,他只想保护她,照顾她,呵护她,宠爱她,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留在孟轻呓的身边,对形骸而言,那就足够了。
有些时候,爱既是正义,爱令形骸认定孟轻呓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又或许孟轻呓始终是对的,形骸才会爱她?
两者皆有可能。
次日一早,孟轻呓吻醒形骸,道:“比武时莫要大意,我回皇城了。”
形骸尚未开口,孟轻呓的小手已遮住形骸嘴唇,道:“不许说话,我一听你说话便管不住自己,我走啦!就这么着!不许挽留我,更不许说半句好话。”
形骸点了点头,孟轻呓愣愣看着他,良久,她狠下心肠,身形恍惚,已然不见,这屋子恢复如常,再无优美怡人的风光。
形骸心想:“梦儿的遮掩功夫做的十分到家。时至今日,似乎藏家、拜家与朝星都未察觉梦儿在钻研鸿钧阵,他们无法步入第一层之下,也料不到梦儿能够。星知大师与袁蕴师父或许知道,但他们并未揭穿。”
他来到客栈柜台前,问掌柜的买了酒,又想道:“这两年来,我醉生梦死,糊涂度日,委实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清高仙长一职。以往倒也罢了,今次擂台之战,绝不容有失。”
街上比昨日更加热闹,各地道门的高手终于也来到岛上,形骸跳到一处屋檐上坐着,一边喝酒,一边观望众生之相,他起先想着孟轻呓,随后想着肩上的重担,再想着刑天引领他走上的艰险命运,他心情一乱,便专注于手中的酒,逼迫自己不再多想。
天地岛西北角上有一小桃园,小桃园中又有一颇不起眼的府邸。深夜时分,只听吱呀一声,府邸中的住客推门而出,走上人烟稀少的街头。
这群住客皆是道人,穿赤色道袍,各个儿皆是满脸大胡子。其中一人不停用手触碰胡须,显得不适。
他身边一人低声道:“豹儿,莫要乱动,以免引起猜疑。”
拜风豹答道:“爹爹放心,我遇上盘问好几回了,岛上的守卫极好收买。”也是天庭上贿赂成风,这万仙派自也好不到哪儿去,况且也无人料得到风暴教徒竟敢闯到这天地岛上来。他们风暴教徒买通了来此的雷鸠,途中并未受到多大阻碍。
他们来到林中一座山洞内,霎时被许多身影团团包围,众身影架起兵刃,气氛一时紧张。拜风豹握紧骨灰飞刀,双目警惕扫视众人。
有一蒙面人说道:“收起兵刃,是风暴教的。”这蒙面人声音又是苍老,又是尖锐,双目血红,身形高大,似乎竟是个老妇。
拜鹰笑道:“诸位仙友,来此可还算顺利?”
那老妇冷笑答道:“拜鹰仙友果然好手段,万仙盟自以为万全,终究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无用之辈。咱们近年来受他们压迫太狠,今日就是报仇之时。”
拜鹰说道:“夫人,你如何打算,与本座无关,我花大力气帮你们上来,乃是盼你们到时能助我一臂之力,却莫要提早行事,坏了我的大计。”
老妇道:“放心!放心!你自管找你要找之人,咱们地庭自会派人手相助于你。咱们这群人已不打算活着下山,却非要他们付出惨痛十倍的代价。”
一旁有一汉子,脑袋上长满绿草,当中秃了一圈,肤色蜡黄,神色极端狰狞,他笑道:“万仙盟的老道老仙,确实不易对付,但难得此地更有许多细皮嫩肉的小道士,小仙人。好极了,妙不可言,我非但要杀光这些小娃娃,更要他们临死之前受尽折磨侮辱,杀他们之时,还要零零碎碎割肉来吃。越是美貌的小姑娘,玩起来更是舒服,吃起来越是解恨。”
砰地一声,这汉子脑袋粉碎,血洒了一地,随后身躯随风而散。拜风豹一凛,心知是拜鹰出手,却根本未看清拜鹰动作。
老妇眼中流露出惊怒之色,道:“拜鹰,你为何杀我们的人?”
拜鹰冷冷说道:“我杀屑小之辈,可不管他是何方之人。”
老妇怒道:“佘兄弟他深受天庭迫害,你也是咱们地仙一脉,当知这其中深仇大恨。”
拜鹰答道:“你们如何行事,我也懒得多管,但谁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等话来,莫怪我取他性命。”
老妇微微一愣,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掩耳盗铃,只要你不闻不问,良心上便不会不安,是不是?”
拜鹰轻笑一声,道:“我这人实则单纯得紧。”说罢转身离去。侯亿耳与拜风豹又逗留了一会儿,与众人商议如何行动事宜。拜风豹听这群人计策如此狠辣大胆,愈发担忧,只觉自己如同被蜘蛛网捕住的猎物,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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