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别激动,赵雪莉是我亲自挖来的。当初她入职的时候,大家不是还很怀疑吗?”
傅锦行冷笑着反问道。
不等对方开口,他又是一记嘲讽:“何况,刚才你们还在说她诸多不好,我只不过是顺应民心而已。”
被称为张总的中年男人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见他不吭气,倒是傅锦行一脸关切地询问道:“我三叔最近怎么样了?”
上个星期,傅智汉在家里游泳的时候,小腿抽筋,情况比较严重,还呛了几口水。
“已经没事了。”
张总悻悻地回答道。
看来,大家全都知道自己是傅智汉的人了,想瞒也瞒不了。
连傅锦行都向自己打听傅智汉的事情,这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嘛。
幸好,在公司里站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真是奇怪,听说三叔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喜欢跟水有关的运动,怎么如今一把年纪了,还跑去学游泳了?”
傅锦行一脸惊诧地喃喃自语道。
旁边有人擅长见风使舵,一听他的话,立即了然一笑:“听说是认识了一位出水芙蓉一般的红颜知己,所以傅老先生一定是亲自下水,充当护花使者去了,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着附和。
张总有些愤慨,涨红了脸色,大声反驳道:“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不要瞎说!”
有人闲闲地接口道:“不过是认识了一个女人,玩玩而已,大家都是男人,心里有数,用得着你在这里火大?”
傅智汉结婚三十年,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大家都知道他是不忍心让妻子再受孕育之苦,所以主动做了结扎。
但是,他现在已近花甲之年,一直没有子嗣,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一件憾事。
“就是,”另一个人也跟着掺和起来:“如果肚子争气,生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
张总冷笑:“生孩子?我看,要是真的生出来孩子,有人就坐不住了吧!”
他拿眼尾扫着傅锦行,意有所指。
外界关于傅锦行其实是傅智汉私生子的消息,到底还是不胫而走了。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大家把头低下,同时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留意着傅锦行的反应,生怕被波及到。
等了片刻,傅锦行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张总说得对,三叔如果真的老来得子,那我这个做晚辈的怎么还能坐得住,当然是买上金镯和金锁,亲自上门道喜才行。”
众人不禁钦佩他的反应,明明是那么一个敏感的话题,被他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
“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
之前那人意识到祸从口出,连忙转移了话题,看了一眼时间,故作惊讶:“哎,不早了,我得去验血压了,没办法,老了老了……”
反正会议已经差不多结束,他一边起身,一边告辞。
又有几个人跟着离开,没几分钟,偌大的会议室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红颜知己……”
何斯迦心中一动,一下子想到了吴语熙。
她向傅锦行递了一个眼神,他点头:“嗯。”
看来,吴语熙那姑娘真的很有效率,这才一个多礼拜,就成功地搭上了傅智汉。
“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一个很有定力的男人呢。”
何斯迦轻笑一声,看来,这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只有不够鲜的鱼。
只要鱼够鲜,又不怕被猫吃,那就是皆大欢喜。
“谁是狐狸,谁是猎手,不到最后一秒钟,谁都说不定。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就是他早就洞悉了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
傅锦行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乐观,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看好吴小姐。”
思考片刻,何斯迦笃定地说道。
“因为她比张子昕更有野心,但不像张子昕那么蠢。同等条件下,她会走得更远。”
她眯起眼睛,起身走到窗前。
这里是傅氏的十七楼会议室,从落地窗前向外看去,整个城市如同踩在脚下,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你怎么不问问我把赵雪莉送到何氏,是什么打算?”
看着何斯迦的窈窕身影,傅锦行微微一笑。
他能感觉到,她越来越能懂得自己了。
这是好事,让他感到不再那么孤单,有人理解,有人陪伴,有人并肩作战。
“真当我是傻子啊?”
何斯迦转身,一脸娇嗔地说道:“你这是为我好,怕我像我爸一样,再一次把何氏餐饮搞成家庭小作坊。”
一家企业在尚未成型的时候,或许可以一切从简,将赚钱放到至高地位。
但一旦有了规模,就必须建立自己的规矩,章法等核心内容。
说俗气一点儿,何元正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大亏,所以才会在一个经济大浪打过来的时候,满盘皆输。
为什么那么多土豪非要把子女送到国外去学习?
就是不想让后代也吃那么多苦,想让他们用智商去赚钱。
“还行,学会思考了。”
傅锦行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
气得何斯迦快步冲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我哪有那么笨!说不定,我还是一个商业奇才呢!”
商业奇才……
他笑得快要断气。
与此同时,城西一栋别墅内。
傅智汉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这不是他家,只是一处挂在他名下的私人房产。
妻子和他同岁,眼看快六十岁的女人,即便保养得再好,也还是美人迟暮,心力不济。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她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上个星期在爬山的时候遇到了吴语熙,傅智汉就燃起了如同年轻小伙一般的热情。
她很像年轻时候的梅斓,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同的是,吴语熙更温柔,对傅智汉有一种深深的崇拜感。
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从未完全征服过梅斓那个骄傲跋扈的美丽女人。
但吴语熙却不同,她涉世未深,出身普通,只要一点点男性力量就足以令她完全折服。
傅智汉分明能够从这个小女人的眼睛里读出“敬佩”二字。
他很受用。
为此,他不惜跟着她一起学游泳,还让她当自己的游泳老师。
想不到,第一次下水,傅智汉就小腿抽筋了。
结果,吴语熙毫不犹豫地去救他,在水中,她用力地吻住了他,渡了一口新鲜空气给傅智汉。
那一刻,傅智汉觉得自己又成了一个毛头小伙,可以为爱痴狂。
“在干什么呢?”
他洗完了澡,一边系着睡袍,一边懒洋洋地问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
吴语熙正在化妆,闻言,她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我想出去,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
傅智汉很谨慎,一直和她住在这里,美其名曰,不被打扰。
但事实上,也有防备着吴语熙的意思。
“一会儿让司机带你去转一转。”
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爱不释手地揉捏了几下,只觉得年轻真好。
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傅智汉似乎又找回了年轻的感觉,这让他在床上也显得异常英勇,不想输给任何的同性。
“转什么呀,我又不买东西。对了,我听说,你太太去普陀寺祈福了,是吗?”
吴语熙握着眼线笔,一脸兴奋地问道。
“嗯,她最近几年都吃斋念佛的,还动不动就和一群人去祈福,一走就是个把月。”
傅智汉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闻言,吴语熙一把放下眼线笔,握住了他的手,撒娇似的摇了几下。
“反正她也不在家,你就带我去开开眼界呗……”
她小女孩似的,一脸天真地说道。
原本傅智汉正享受着手里的软滑,一听说吴语熙要跟他回家,他倏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浑身也散发出一股严肃的气息。
“你想做什么?”
他手上加重了力气,捏住了吴语熙的肩膀。
她吃痛地皱了皱眉头,撇嘴道:“什么我想做什么呀,不是你说的嘛,在这里住了好多天,房间的各个地方都玩遍了,觉得没意思……我听说,在自己家里做,特别有……嗯,有那个……感觉……”
说到后来,吴语熙的脸有些发红了,多了一丝娇羞。
两个人这几天除了吃饭和洗澡,基本上都在做某一项运动了。
傅智汉靠吃药,表现得不错,但做得多了,难免也多了一丝腻味。
于是,他无意间说起,说听人说过,男人在外面偷吃,有时候会有负罪感,要是把女人带回家里,玩得才爽。
傅智汉这才松开了手,脸色稍缓。
略一犹豫,他点头同意了。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太贪恋这个女人的身体了。
“真的?”
吴语熙大喜过望,跳了起来,双手抱住傅智汉的脖子,用细长的腿圈住他的腰,像一只考拉。
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她美滋滋地去化妆了。
“不过,在那之前,你要陪我去见一个人。”
傅智汉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意,沉声说道。
“谁呀?不会是女人吧,哼。”
假装吃醋似的说了一句话,吴语熙又继续对镜化妆。
还真的被她猜中,傅智汉带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吴语熙一起去了精神疗养中心,特地去看住在那里的梅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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