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人欠身答应了。 李小幺接着说道:“这盐一样,我和王爷商量过了,淮南路一处也放开,只是要收重税,至于要收多少,三位大人等会儿议一议,我的意思是,鹿港南北能晒盐的地方,一百亩一块划出来,由淮南路和北平的商人竟价,三位等会儿也议一议,一来看看合适不,若合适,看好盐场,也要议个年价出来。” 三人凝神听了,施玉看着李小幺,想了想建议道:“五爷,咱们淮南路宜于种茶,有不少极好的茶山,酒和茶放开自然好,可若全放开……下官的意思,不如也跟盐场一样,竟年价……茶山不行!”施玉边想边说:“茶山不宜频繁换主,当初朝廷……吴地国营,也是源于此,但酒却无此弊端……” 李小幺和赵宏志、明潜三人凝神听着施玉的话。 赵宏志眉头团成一团,两根手指飞快的缠着胡须道:“五爷,我觉得施大人的话有道理,不宜全放开,这茶山卖了收年税,盐场也能卖,就是这酒,一年年卖最好,赶着荒年,或是战起,少发几张酒牌,就能省下不少粮食。” 李小幺一边听一边仔细想着,笑道:“也是好法子,盐、酒、茶这三件事,就交给三位,也不急,赵大人和明大人就在这扬州多呆几天,到处看看,三位再仔细斟酌商量商量,商量个详细的法子出来,咱们议了,再给王爷看看。” 三人干脆的答应一声,又和李小幺商量了些细节,直说到傍晚,三人才告退出去。 施玉等三人领了差使,一面四下查看,一面核算各项数目,一面寻人打听商量各项细事,只忙得一天睡不了几个时辰。 李小幺每天看着三人的禀报,倒是十分的悠闲。 正是盛夏,扬州地面酷热难当,李小幺午睡醒来,洗了个澡,可不大会儿,又是一身汗,干脆出了院子,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总算寻到处凉快点的亭子,让人收拾了,躲在亭子里避暑气。 凉风吹过亭子不远处的荷塘,带着荷叶、荷花的清香,李小幺光着脚坐在榻上,总算不再出汗,看了一会儿帐,正困倦不堪要睡下,青橙穿花拂柳过来笑禀道:“姑娘!吕二爷来了!已经进了二门了,还带了位姑娘!” 李小幺的睡意一下子跑了个精光,忙站起来,光着脚穿上鞋,跟着青橙就往外走。 吕丰衣服湿了大半,飞快的扑扇着把折扇,正大步往里奔,一个粗手大脚、面容粗糙到看不出年纪的女子,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两三步处。 再往后,一群丫头婆子提着裙子,连走带跑的跟着,想叫又不敢叫,不叫又着急,这么闯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几位大姐规矩可严,发起火来不得了,这可怎么着! 李小幺转过座假山,一眼看到扇子扇得和脚步一样快,急冲进来的吕丰,笑着停住。 吕丰看到李小幺,一声怪叫,一跃而起,冲着李小幺疾冲而来,吓得李小幺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吕丰身后跟着的女子也一模一样的纵身跃起,再一模一样的落下,正正好还落在吕丰身后两三步处,李小幺大睁着眼睛看着女子,指着问道:“你小师姑?” “就她这本事?她是我小师姑的大弟子,我师妹!”吕丰往背后举着大拇指,指着女子说道。 女子憨憨的笑着先更正道:“是师姐,我比他大!您就是五爷吧?长得真俊!我姓刘,小字秀云……” “你那是名,你哪有字?还小字!”吕丰往后推着刘秀云:“你等会儿再说,我先说!” 李小幺笑不可支的看着两人,吕丰把刘秀云往后推了几步,转身回来,双手叉腰,仔仔细细、上上下下连把李小幺打量了好几遍,才长呼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上回见你瘦,这回还是瘦!” “那还有啥还好的?”刘秀云在后面接道。 吕丰不回头也不理刘秀云,抬手点着青橙:“你!叫什么来?海棠?” “回二爷,我叫青橙,不是海棠。”青橙一边笑一边曲膝答道,吕丰手指往肩后指着刘秀云道:“青橙这名字好听,你带她去沐浴,让她好好洗洗,一身汗臭,别熏着你们姑娘!快去!” 青橙转头看向李小幺,李小幺越过吕丰,冲着刘秀云笑道:“刘姑娘,这天热,你们又赶路过来,不如让青橙先侍候你去洗一洗,换换衣服,咱们再喝茶说话?” 刘秀云爽朗的笑道:“可不是热死了!那我先去洗澡,你们说话。” 吕丰挥着两只手往外挥着刘秀云,见她随着青橙转过弯看不到了,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叉着腰,看着李小幺,中气十足的问道:“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等我呢?” 李小幺又气又笑的看着他:“嗯,可不是!为了等你,就为了你,特意把整个淮南路打下来等着你呢!” 吕丰一下子紧张起来,忙放下胳膊左右转着身问道:“那块石头呢?门房说他也住这里?你怎么跟他住一个院子?” 李小幺耷拉下肩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小师叔出门打仗去了,我不跟他住一个院子,跟谁住一起?这淮南路还没安稳太平下来呢,跟着他才最稳妥。” 吕丰长舒了口气,重新叉起腰来:“没事,以后有我!” 李小幺仔细打量着吕丰,和上次见他比,明显瘦了不少,李小幺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笑道:“你也是一身汗臭,看看,衣服都湿透了,我让人带你去沐浴,换了衣服,咱们干干净净喝茶说话。” “找个离你最近的院子给我!” “行!快去吧。”李小幺爽快的答应着,示意流云带他下去沐浴洗漱。 不大会儿,吕丰沐浴洗漱好,换了身清爽干净衣服。 李小幺干脆请他到自己那个小凉亭子里喝茶说话。 海棠带着几个小丫头早就摆好宽几,几上放了满满的各色点心凉品,吕丰挑拣着取了碗冰镇酸梅汁喝了,吃了两块红豆糕,又喝了碗酸梅汁,伸展着胳膊,舒服的往后躺下去。 李小幺看着他问道:“亲事定下来了?” “没!订什么亲?黄了!”吕丰喜滋滋的挥着手说道。 李小幺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谁也不娶!” 李小幺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吕丰忙跟了一句:“你说好好处置这事,我是好好处置的,你听我说,” 见李小幺一边笑一边点头,才又往后靠回去,接着道:“家里不是说看好了一个?我回去第二天,正好听说那丫头去上香,我就偷偷跟过去,跟那丫头说,她要是敢嫁过来,我就一天一个小姐往家里抬!” 李小幺一口茶’噗’了出来,直噗了满桌子都是。 海棠几个忙忍着笑上前抬下宽几,忙着重又换了一桌子过来。 李小幺指着吕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吕丰摊手道:“这法子管用啊,那丫头当场就晕过去了,这事就黄了!” “这事,你父亲知不知道?”李小幺总算说出话来。 吕丰挪了挪,嘿嘿笑着道:“后来当然知道了,父亲倒没说什么,还劝我娘,说算了就算了,这丫头气势胆识不行,辖不住我,不娶也好。” 李小幺意外的看着吕丰,这天师倒真是个通达明白的。 吕丰得意的敲着摇椅扶手,接着道:“我娘气坏了,差点气病了,好不容易才哄好,本来么,了了这事就准备启程赶紧回来的,谁知道我姐多事,也不知道从哪儿折腾来那么多姑娘,一天一群! 我娘就天天逼着我去看,我不去她就上不来气,一直看了差不多一个月,总算脱了身,唉!”吕丰后怕的长叹了口气。 李小幺狐疑的看着他慢吞吞问道:“你娘~~肯放你出来?” “她当然不肯!她恨不得我天天站在她眼前,什么时候睁眼什么时候就能看到!是我父亲,被我娘烦的受不了,就请了一卦,说我的姻缘根本不在信阳,远在天边呢,我娘跟我姐嘀咕了一夜,就放我出来了。”吕丰带着十二分得意说道。 李小幺舒了口气,吕丰这话靠谱,天师对这卦,好象都深信不疑,可这卦有点不靠谱,远在天边,天哪有边? 两人正说着话,青橙引着换了身鸭蛋青衣裙的刘秀云进来,李小幺忙站起来,笑让刘秀云坐。 吕丰舒服的躺在摇椅上,见刘秀云过来,只收了折扇,用扇子点着示意她坐。 刘秀云落了坐,一件件审视着几上的点心冷食,李小幺忙一样样介绍让她,刘秀云也不客气,伸手就掂。 从她动手吃点心起,李小幺就顾不得和吕丰说话了,只看着刘秀云一口一个的吃点心。 只见她先神情郑重的运一口气,手臂稳稳举起,伸出食指和中指挟住点心,缓缓提起,提到鼻梁处,微微仰起头,手一松,点心稳稳的落进嘴里,嘴巴不过嚼个三下两下,也不见咽就没了,这一连串动作格式分明却飞快,只看得李小幺瞠目结舌,吕丰给她带来的这是什么怪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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