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某座山庄。
这座山庄没有名字,地处偏僻,寻常情况下是人迹罕至。对外宣传这里是一处生态园,但实际上这里就是温家产业之一,是温家所掌控的庞大商业力量中的一角。
当然所谓的庞大财团也是相对而言,最起码现在这个财团已经是严重缩水,除却个别重要的行业没有遭受重创外,其余产业是全线崩盘,造成的损失是何其触目惊心。
饶是温家有温如初这样的定海神针在,都难以挽回这种商业溃败的局面。因为说到商战,温如初即便再有资格都没有办法和盛世集团的智囊团相比,更别说动手的还有其余商界霸主。
一个盛世腾龙或许有点麻烦,但要是说人家开出来分而食之的筹码,你当那些闻风而动的诸多豪强,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不顺势狠狠撕下来一块肉来。
至于事后因此被温家发难,这种事根本不用去想,因为没想的必要,温家事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辉煌都两说,又何必在意?先将到嘴边的肉吃到肚中才是正经事。
因为隐疾爆发,所以说温如初就从京城中来到这处山庄。平常闲着没事时,他同样会过来。因为这里的天然温泉,能缓解他身上隐疾带来的疼痛。何况就冲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留在京城已经是没有必要,还不如来山庄疗养。
在这里同样有最专业的医疗小队随时候命,说到这个就要提起来温家的求证。在徐中原说出只有苏沐才能挽救温如初性命这话后,温家就开始到处打听,确定消息真伪。
当从付铭轮嘴中得到确切答案,知道菲特利迪国王穆罕科德的病症就是苏沐治好的,这让温家人全都震动。更别说负责温如初身体健康的保健局大国手曾文正,郑九成和刘一祯联名表示对苏沐医术的崇拜,更是让他们备受刺激和震撼。
“难不成苏沐真的是神医?”
“一个能够将穆罕科德那种怪病都治好的人,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对了,我听说苏沐好像还治好了郑老s;的病。”
当这样的消息开始在温家内部流传的时候,温瑞安也好,温瑞景也罢,发现他们都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住事情走向。现在的问题再简单不过,邀请苏沐进入温家为温老治病,只有这样温老才能有一线生机。
因为诸位名医给出的结果是一致的,除非能得到及时救治,否则按照温如初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拖延太久,最多也就只能再熬一个月。
形势已经万分危急。
但苏沐会过来吗?当初是温家主动贬低嘲讽他妹子,对他是冷言冷语,现在眼瞅着要用到人家,又要低三下四的去求饶吗?要是那样做,温家颜面何存?温家还有屹立不倒的资格吗?是会被别人耻笑的。
但不邀请苏沐,就是必死之局,一时间温家所有人都陷入两难中,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愁闷,如黑夜浓雾在他们心中蔓延。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温子曰独自一人来到山庄,出现在温如初面前,神情不悲不喜。
被病痛折磨着的温如初,身体消瘦,脸色惨白,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离去的模样。他躺在一张软椅上,身边全都是冉冉升起的温泉蒸汽。右手边放着的桌子上,有着一壶沏好的茶水,茶香四溢,袅袅升起的茶雾,流露出几许温和气息。
幸好是有三位名医不计成本的通力救治,才算是暂时性的控制住隐疾,让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减轻不少。否则就那股生不如死的折磨,便让温如初不想活命,想着早死早解脱了。
宁雅很想过来探望温如初,但却被明令禁止。温家如今谁都可以过来,唯独宁雅不行。这个将温家拉扯进灾难深渊的女人,还没有被温家踢出去就已经是够给她颜面,还想见老爷子,简直就是做梦。
虽然说看似镇定从容,但在温子曰眼中,这刻的温如初垂暮老矣。
“爷爷。”温子曰躬身喊道。
“子曰,你着急要见我是有话想说吗?今天这里没有外人,就咱们爷孙两个,有什么话就直说,你可以畅所欲言。”温如初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笼罩而来,散发出一股强势气息。
哪怕是被重症折磨,老虎始终是百兽之王。
“是,爷爷,我今天过来见您,就是想要和您说件事。”温子曰稍微沉吟过后,语出惊人,饶是温如初都不由被他说出来的这话震撼到,神情出现些许惊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爷爷,您没有听错,这就是我现在的态度,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样一条道路,您要么是让我现在就成为温家家主,执掌温家,要么就是答应我的要求,让我离开温家。自今日后我和温家便再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说置身官场,有着家族照应,我能很快成长进步,但我还是不后悔做出的这个选择。”温子曰眼神锐利,沉稳执着。
温如初眼皮猛烈跳动,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疼痛隐约中有复苏的迹象。他死死锁定着温子曰,一字一句的慎重问道:“原因,给我一个能够信服的原因。”
“原因就是现在温家危机是我带来的,不可否认这事始终是我母亲引起来的,她是我母亲,我没有权利指责她的过错,但总是要有人承担起来后果。相信您也清楚,只要我愿意,是能够带领温家走向辉煌,世代绵延。但前提是我必须要成为家主,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掌握这个家族的绝对话语权。”
“说真的,我现在是很失望,我知道家族最近争斗的中心还是我的婚事,家族是希望我能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这样最起码是能够稳固咱们温家权势。可爷爷我相信您不会这样肤浅,温家的辉煌何需要这样委曲求全?真要如此,这样的温家荣耀不要也罢。可这点硬是很多人都没有看透,他们还想拿我做文章。”
“我失望,失望的是我没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失望的是家族中竟然不断有人想要为难我,失望的是温家再不想办法就会因此而衰落。现在已经便是衰落的征兆,不用我说相信您也能感受到其中变化。因此我要大权,您要是不给我大权,我就宁愿从温家脱离出去,这样对温家对我都好。相信您会看出来我是非常认真的。”
温子曰不紧不慢的叙说着,态度坚定,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是不会有所改变的。这是属于他的豪赌,赌赢了就能赢得权力和自由,赌输的话也不会损失什么。
“子曰,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温如初抬起手,控制住心中怒意后,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品了一口后,缓缓摇晃着杯中泛起涟漪的茶水,眼神幽幽。看似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实则一针见血。
“值得吗?”
温子曰像是早就知道爷爷会这样询问,他也清楚很多事都没办法瞒过温如初,所以嘴角露出些许自嘲笑容,“爷爷,您说我要是连一个喜欢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家族牺牲这样的大帽子最好是别扣到我头上,我也不想要被扣上。我就是我,我可以为家族做事,但家族却不能威胁我做事。”
原来这就是温子曰的态度,温如初如释重负。
很多事不说透别人根本就不会知道真实想法,知道后做起来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容易,像是现在温如初望过去的眼神平静中散发出些许温和气息,不再有刚才的强势凌然。
“你想要成为家主不是不行,但告诉我,眼前这个危机你要如何解决?能解决才能证明你有当家族的资格,也才能服众。说到底你都是要让整个家族所有人对你心服口服后,才能坦然做事。”
“简单,追本溯源,整件事看似麻烦,实则简单的离谱,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在苏沐那头,我会和苏沐谈妥这事。温家不是说不能付出代价,但要付出的值当。有取有舍,存活之道。况且这些年温家在国外的那些生意,温家国内的某些集团买卖,全都被家族中的某些利欲熏心之人中饱私囊。借此机会,铲除异己,肃清家族内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温子曰碰触到温如初的柔和眼神,略作沉吟。
“家族内需要的只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必须是我的。我不希望除我之外,再有第二种声音。所以说您要是答应我成为家主的条件,我会做出些非常事情,届时请您要有心理准备。”
“你莫非是要命?”温如初皱眉冷喝。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不会那样做,但谁说想要人臣服,只有以生死威胁这一条道路。”温子曰微微一怔后摇头道。
温如初半天没有说话,双眼微闭。
温子曰安静等待。
“哪怕你不说我都知道你的想法,你始终是因为苏可出手的,不过无所谓,只要你能带领温家长盛不衰,答应你的条件又有何妨?这事,我准了,当你将眼前这个危机解决掉后,你就是温家家主。”
温如初猛地睁开双眼,斩钉截铁道。
温子曰站起身,弯腰沉声:“总不会让爷爷失望。”
祖孙两个便不再言语,一个挥了挥手,一个转身干脆离去。
看着温子曰逐渐消失的背影,温如初喃喃自语,“一世繁华,始终敌不过你的半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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