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又仔细听了一下,立时走过去,将小寻一把拉到一边,自己用脚用力跺了两下,似有颤音,又跺了三下,再用手轻叩,听到“笃笃”声,心中甚喜,看来脚下便是逃生之路。
林战久居谷中,向来视珠宝如粪土,便将那些害人的珠宝金银统统扔进百丈坑里,却意外发现珠宝下面藏有一个可以出去的逃生机关。林战忽而感悟,这贪欲之念起时易,却时难,一旦踏入便是想逃出也是寻找无门。非摒弃掉不能得生。
林战沉心凝气,左手指眉,右手捧心,单掌拍下,只听轰然大作,再看脚下,一个小小的方坑,坑里面有一个方形开关,林战伸手去,却够它不到,便双膝跪下,左臂支地,伸出右手恰好够到那小小的开关,用力一拧,旁边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洞口,刚巧够一个人侧身挤过过去。林战先让小寻出去,自己才钻了出去,林战抬头细看,是个狭窄的通道,那边还有轰隆隆的声响,似是水流湍急之声,走到通道尽头,果见是一挂瀑布,跃起过瀑布,看到一大片开阔地带,左边是条地下河,河水时大时一会如万马齐奔,浩荡湍急似山洪暴发,一会潺潺细流,悄无声息。再往右寻找,却见一个竖洞,林战丢一个石子下去,听了听,不知深有几许。林战好奇心起,便想下去探个究竟,小寻也并不阻拦。林战拉着小寻的手,慢慢向下。待到下了三十多尺,才到了地面,林战摸索了半天,找到一条甬道,恰好能通过一人。
林战顺着甬道,走不几步,地势渐渐高起,偶尔遇到几个分支的洞道,林战进去看了,都是死胡同,折回继续前行,发现前边渐渐能看到些许光亮,并伴有隐约水流渲泄之声,转过弯,但见前面洞中竖立着好些巨大的钟乳石,石体荧光闪闪,如珍珠似翡翠,煞是好看,那些水流之声便是由钟乳石上流泄下来的。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处洞口,洞口悬挂着一道水帘,洞口有七八尺宽,林战走到洞口向外看,才发现那洞口外的水帘竟然就是后谷的瀑布,远远看去,冷暖溪曲折伸延一直流入镜心湖。
看来这条路也不是通向外面的,林战又折回来,看到左边一个小小的洞口,仅能容一人通过,便要拐进去,猿告别却摆手阻止,林战执意要进去看个究竟,猿告别见阻止不了,便也不再坚持,随他一起钻进洞里。进得洞口,但见洞中曲曲折折,光线甚暗,二人走了好久,看到眼前渐宽。墙壁也光滑如磨砺过似的。再向前就看见一道石门,林战上前轻轻一推,那道石门虽重,却异常轻滑,手才拥到,便吱声打开了。门后是一条平坦的甬道。顺路向下走,进了一间大客厅,里面茶具俱全,石几石凳置放整洁,一尘不染。林战再向内里寻去,却见里面隐隐有光亮闪烁,又顺光亮往里走,走到跟前,还是一道门,门同样没上锁,推开门,竟是一间大室,四壁光滑。迎面一幅画,画中一位美少女,亭亭玉立,画得异常仔细,每一笔细入发丝,神态逼真,笔工意夺,花尽巧思,细观画中那美少女,纤笑若有若无,果真如题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一眼看罢,再也不愿移开双眸,林战一时神情为之驰驱,心意为之掠夺。猛地想到小时梦里的紫衣仙子,那位仙子女神便如这画中人一般美丽,便脱口赞道:“直如飞天,直如飞天!”
心念道:这画中人若不是闵绫乐又能是谁。怪不得回天剑客对爱妻珍爱非常。
林战看罢,好生艳羡。心想:当年孔子听到音,便觉得妙不可言,三月不知肉味。若见得这般风采,定会感觉终年也无美食了。又暗想:“林前辈一定是沉迷于此,没有再向前边探寻过,因此也没发现那个武经洞,要不然,他早就参透九死还生术了。”
林战转身进得左边耳室,耳室不大,,一看竟然吓了一跳。原来这间石室里放置着一副石棺。林战呆呆立了好一会,才定下心来,绕过石棺,来到棺头,细瞧,棺头上有一行红墨漆字:爱妻闵绫乐灵柩。灵柩之中已是无人。想来林回天已带闵绫乐到别处复生。
林战暗道:原来这里直通碧茔。再瞧棺前,几上放置着一把宝剑,几前一片空阔,光滑平坦。似被人踩踏过,想来,这里定是林回天陪伴爱妻练剑的地方,他在这里与爱妻的亡灵一起研讨剑法,体悟人生无法憾挽的缺失,体悟回天剑法无限之精奥。只是这画中少女,美艳如斯,又看了小寻一眼,呆呆出神,忘乎所以。心道:“我今生有小寻,便如林前辈痴情于闵绫乐,夫复何求。如果能隐居于此,从今往后,每天能在练剑堂习剑习武试剑,累了有小寻陪在身边说话聊天,也当是天下乐事。”
小寻道:“战哥哥,林前辈说过,若遇到仇家,便引到别处,他闭关复生,须全神贯注,受不得丝毫打扰。”
林战道:“我们这就出去,万万不可让斩天狼循迹追来,以免坏了林前辈的大事。”
林战恍惚如梦,遽然想起,神龟带自己来必有深意,只是不知是为了碧茔还是为了那些宝藏,抑或是看那些名剑武学秘笈,它不会言语,带自己来看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是都看到了。
林战在洞中奇遇连连,倒不在乎出不出去,反正林回天闭关要数十天之久,出去又要与斩天狼、张勘正周旋,倒不如在洞里自在。饿了便回到涵洞中捞条大鱼,生火烤了,二人与天狼分而食之,剩下的鱼骨和鱼油用来作火引火炬,渴了有洞顶的滴水解渴,倒胜似在外面的生活。
每天里林战在洞中练功习剑,小寻就到处走走看看,这条大洞内小洞成百上千,大洞套小洞,错综繁复,洞洞相连,这一天,她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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