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川应道:“知道了,哥哥。”便一手携起林星儿,虚晃一招纵身跃出丛围,顺着大路一直向北奔往兰陵而去。林无忧背负妻子,手提林战也一路奔向亳州方向而行。
孔子孙和闻钟他们怎能赶得上林连二人,只是骂骂叽叽,还不知碰上了什么冤家对头挨了顿揍。
将近天明,林无忧找了个山坡,看看四下稍低,脚下高隆,才将妻子姚文秀放在地上,掘了个坑。洗净了手,又把妻子的头发梳理整齐,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妻子身上取出一块木版,那上面有些纹络,林无忧收藏于怀中。又叫林战向他娘磕了三个响头,轻轻把妻子放进了坑中央,再让林战磕了三个头。两眼噙泪,抚了妻子的脸颊,林战早已哭得瘫软在地。看着妻子的容貌如旧,不舍得下土埋葬。林无忧想:怕是拖到天明自己也不忍心与妻子分离。便一狠心双掌齐运,向土堆推去,力道恰到好处,一堆土尽被推进坑里。父子二人用手圆起一个坟头,林战跪拜不起,哭泣不止。
林无忧叹息道:“文秀,你我夫妻一场,不知此去是否还能再来看你,我们两个平日里连个嘴也不拌,想不到恩爱相敬却不能白头偕老。是我连累了你,不得过上平安日子。怪不得林斩岩、武凤娇夫妇曾嘱托风别离兄弟,万万不可让孩子学武功,免得惹下刀枪之祸。可是这连年征战,就算不学武,也未必能幸免于刀枪祸害。只是你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彭城五虎手中哪有什么紫檀宝盒,不知谁在江湖上讹传谣言,害苦了我们家,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说毕,又让林战磕了三个头。
林战问道:“爹爹,那宝盒到底是件什么东西?为什么每个人都争着要,害得我娘再也不能睁眼看我们了。”林无忧看到林战哭泣,自己更是伤心欲绝,泪流满面,哽咽说道:“当年石敬瑭借契丹之兵,灭了后唐,自立为帝,建立了后晋,尊契丹皇帝为父皇帝,自称儿皇帝。向契丹称臣,年年进贡,岁岁奉银。那年契丹皇帝大寿,石敬瑭为给他的父皇帝祝寿,收刮了中原大量的金银财宝,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一样至关重要的宝物,就放在一个紫檀盒子里,要献给契丹皇帝,据说是一件关乎中原命运的镇国之宝,非同一般金银,不是寻常之物。人人都猜测,谁若是能得到它,谁就能将天下据为已有。”
林战擦了把泪道:“难道为这个宝盒就要死那么多人吗?”林无忧道:“孩子,你还小,不懂得大人的事。”帮儿子擦了泪又说,“成儿,我这里还有一块木版,就是江湖中人人想要的龙纹,如果你和我走散了,一定要保护好这块龙纹木版。”林无忧说着将龙纹系于林战腰间。林战从腰间取出扔在地上道:“这算什么好东西,难道就为这害得我娘丢了性命?他们要就给他们算了,何苦害死我的娘亲。”
林无忧拾起龙纹,擦拭一番才说:“孩儿,你不明白,是他们的我们当然给他,不是他们的,他们硬要来抢,怎么能轻易送给别人呢。何况这块龙纹是别人托付给我和你娘保管的,我们只要答应了人家,就要一诺千金,就算马帮的人取了我的性命,我也不能把龙纹丢了,也要帮人家保管好,你娘也是为了保护这块龙纹丢了性命的。”
林战委屈说:“我宁愿要我娘,也不要这个什么龙纹,一块破木版。”
林无忧说道:“成儿,你要记住,长大后,也要保管好龙纹,不能让它落到坏人的手里。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的。”林战道:“不,我长大后就把我娘接回家。我才不要那什么宝贝,不要龙纹,不要紫檀宝盒,我要了也会变成坏人的。有了宝贝的人都会变坏的。我娘说的。”
林无忧劝起林战,来到村口,问清埋葬妻子之地名叫张家湾。便立在村东一棵梓树下,望着村东的山头向坟头走去,共350步,便对林战道:“孩子,你要记住,你娘就埋在张家湾村东,由这棵梓树望着东边的山头方向,朝着这个高岗走三百五十步,就是你娘的坟头了。”林战早已哭得说不出话来,点头答应了。
林无忧怕儿子伤心再哭倒不起,便将林战挟于肋下,快快离去。行数步回望一眼,又行十数步回望再三,又让林战再向坟头遥遥拜了三拜,看看天色微明。这才发足奔行。
林无忧怕马帮的人在半路上跟踪截杀,每天里昼宿夜行,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小镇,问问路人知已属淮南管辖,知距天目山已远。才敢到集市上买了衣服给林战换上。
吃罢了饭,找个僻静之处,教林战打坐吐纳,修习劈谷掌内家气功。平时姚文秀一直反对孩子跟着林无忧修习武功,所以林战只能偷偷跟爹爹练一些基本功夫。不是爹爹迫于无奈,打虎时显露出劈谷掌法,林战还真不知爹爹有那么好的武功,更不知爹爹曾是名震武林五虎之一。平时林无忧不愿拂妻子意愿,也没怎么教儿子武功,经此一难之后,林无忧才改变初衷,下定决心教林战武功。最好能把毕生武功传授于他。
林战原先虽不知爹爹有那么好的武功,但常常见到爹爹练功,在小院中施展拳脚,一招一式熟记在心,只是内功心法非一朝一夕所能练成。
盘算行程离家越来越远,不用再担心马帮弟子的跟踪,林无忧改为昼行夜宿。这天行至天色将晚,林无忧见前面有座山神庙,便上前推门借宿。进去四下看看,里面无人应声,只有几间房子,便找来些柴草铺好,让林战睡下。刚躺下没多大会儿,就听外面有脚步声响,林无忧一把拎起林战,几脚踢散柴草,纵身来到外面,躲藏在一间破屋墙后。这些天来,林战多经变故,早已习惯,紧贴着父亲的肋下,凝神屏息。细听外面动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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