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众人垂首不语,也没人敢上去扶起早已昏死在地的姬鲜。
姬度和姬处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
只有姬旦一人,望着气势凌人的姬发,小脸上尽是崇拜的神色。
苏澈正自享受着众人投射而来的敬畏目光,心中颇有自得之意,几乎喜形于色。
“叮,恭喜宿主打败姬鲜,震慑西歧群臣,奖励500点经验。”
系统电子音响起,打断了苏澈的得意。
苏澈这才想到伯邑考惨死的事情,自知此时万不能表露出欣喜自得的神色,否则必定为人所诟。
念头一转,苏澈赶紧发挥出他那影帝般的浮夸演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满脸悲戚,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昏君无道,祸国殃民,拘我父侯,害我大哥,此仇此恨,如若不报,我姬发誓不为人!”
但见苏澈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怒骂纣王,仿佛真情流露,端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这一下来得十分陡然,在场的人莫不吓了一跳。
然而,众人受到苏澈的感染,想到大公子伯邑考平时的为人处事,不禁泫然泪下。
“二公子,保重身体!”
有人见苏澈哭得悲切,刚才甚至昏死了过去,恐他重蹈覆辙,于是出言劝慰。
卧槽,这样都能蒙混过关,我真他妈是个天才!
苏澈表面上悲戚,心里其实早已乐开了花。
“二公子说得没错!”
正当众人默默拭泪之际,那名白发老将突然神情激动地走了出来,大声说道。
“此仇不报,我西歧岂无男儿立足!末将愿提三万之众,即刻杀入朝歌,诛杀昏君,为大公子报仇雪恨!”
苏澈定睛一看,这老将赫然是“文王四友”之一的南宫适。
在《封神演义》之中,此人战绩平平,主要是他不懂法力,后期的光芒完全被杨戬、哪吒这些修道之士给掩盖了。
不过,苏澈记得,周武王后来领军攻入朝歌,南宫适一马当先,率先抵达鹿台,足见其人之勇猛。
话音刚落,太颠、辛甲等人齐声大叫:“南宫将军言之有理,我等附议请战!”
他们本来就是武将,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些,但骁勇善战,骨子里仍有热血在,如今听闻伯邑考被暴君烹杀惨死,自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复仇怒火。
苏澈还没说话,散宜生慌忙闪将出列,躬身道:“二公子稍安勿躁,万万不能听信南宫之言,倘若此时贸然起兵,我西歧危矣!”
“二公子……”
南宫适见散宜生出言阻拦,顿时有点急了,还想跟散宜生争辩一二,却被苏澈挥手打断。
“父侯被帝辛囚于?里,倘若我等贸然起事,帝辛以父侯为人质,我西歧该当如何应对?”
一番言语,顿时让南宫适等武将哑口无言。
散宜生望着苏澈,眸底闪过一缕惊诧和钦佩之色。
大公子伯邑考在世之时,西歧事务,均听命于伯邑考,姬发偶有劝谏,但因性子懦弱,甚至远不如年幼的周公旦,所以虽有嫡次子的身份,却不受重视。
没想到,如今伯邑考惨死朝歌,西歧无人主事,他竟能挺身而出,在悲痛中仍然保持着无比清醒的判断,力压冲动欲战的武将,这一点难能可贵。
平日里的二公子,莫不是因为顾及与大公子的兄弟情谊,不愿争权,所以故意对外示弱,假装不如?
散宜生暗自生疑。
然而,他绝对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姬发,空有一副皮囊,实际上已被苏澈鸠占鹊巢。
苏澈八岁看《封神榜》电视剧,十二岁通读《封神演义》,对于其中典故,烂熟于心,再加上这些年纵横于尔虞我诈的演艺圈中所累积下来的宝贵经验,这些事情对他而言,轻松如小菜一碟。
更何况,营救姬昌回西歧,乃是系统所发布的任务,苏澈怎敢怠慢。
目光扫视厅内,见无人说话,苏澈又道:“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先要救回父侯,然后再谋报仇之事!”
“二公子明见!”
苏澈转头对散宜生道:“散大夫,对于营救我父侯之事,你有何看法?”
在小说里,便是散宜生出谋划策,暗以美女奇物私贿费仲和尤浑二人,这才说服纣王释放姬昌而归。
“二公子高见,下臣不敢妄论!”散宜生躬身道,“不过,当日主公被拘?里,曾演先天之数,与我等嘱咐,此去该有七年之厄,灾满自然荣归!想必时机一到,主公自然解厄,我等只需静待,无须费神!”
散宜生这话明显就是让大家听从天命,不要轻举妄动。
苏澈不禁皱了皱眉,颇为怀疑地看着散宜生。
难道这就是散宜生真正的水平?
不可能吧!
姜子牙来西歧之前,这家伙可谓是西歧最为重要的谋臣之一,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没水准的话来。
突然,苏澈敏锐地发现,散宜生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期待神色。
原来如此!
苏澈恍然大悟。
“散大夫此言差矣!”略微一顿,苏澈组织好了语言,“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上天虽有定数,非人力而不可为也!”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宜散生第一次听说如此精妙的言论,眼前蓦然大亮,茅塞顿开。
他心中愈加肯定,这个二公子以前之所以不显山露水,完全是不愿与伯邑考手足相争,故而藏巧于拙。
“二公子所言甚是!”
散宜生深感钦佩,当即命人呈上三件宝物。
这货果然早有准备,刚才故意那样说,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苏澈到底有多少见识,值不值得他来倾心辅佐。
事实证明,宜散生已经开始倾向于苏澈了。
不过,当苏澈看见呈上来的三样宝物,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
苏澈脱口而出。
场内也不乏见多识广之士,与苏澈的反应,更无二样。
散宜生见苏澈竟然识得这三样异宝,不由得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二公子果然见识广博,此三物正是七香车、醒酒毡和白面猿猴!”
散宜生道。
熟读《封神演义》的苏澈,怎会不识这三件稀世珍宝。
七香车,传说乃是黄帝征伐蚩尤于北海时所遗,人坐于其上,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
醒酒毡,倘若有人酩酊大醉,睡卧此毡,不消片刻便能醒酒。
白面猿猴,虽为兽类,但能讴筵前之歌,善为掌上之舞。
等一等!
这几样东西不是伯邑考带去了朝歌么?
听得散宜生道:“帝辛喜欢猎奇之物,于是我派人前往各地收集,原想让大公子迟些一并带去朝歌,岂知大公子救父心切,便只带了十名有莘女……”
散宜生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替伯邑考而惋惜。
苏澈恍然大悟。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封神演义的世界出现了某些偏差,所以伯邑考前往朝歌代父赎罪,并非携带西歧三宝。
“除此三宝以外,下臣命人又另选有莘美女十名,以及珍宝无数,倘若有人能够入朝献贡,帝辛必定大悦,则主公释放有望!”
散宜生抬头望向苏澈。
自苏澈以下,姬鲜重伤在身,而姬旦等人年幼,难堪重任,其余臣子更无资格面见帝辛,因此便只有苏澈能以“代父赎罪”为由,过五关,入朝歌。
“暴君喜怒无常,残害大哥,万一杀得起兴,岂不害了二哥!”
姬旦深知此去无疑犹如龙潭虎穴,于是反对道。
“此事固然危险,但也不得不为之!”
散宜生辩道。
“不行!二哥一去,我西歧不就没人了么!”
姬旦有些急了。
“谁说我西歧没人了!”苏澈笑道,“不是还有旦旦你吗?”
姬旦又是一愣。
他并非纠结于“旦旦”的称谓,而是感动于二哥对他的无比信任。
“二哥……”
姬旦眼圈泛红,望着苏澈,喃喃地道。
苏澈举目远眺天空,道:“父侯有难,七载禁于异乡,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为人子者,何忍于心!”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潸然而下。
众人见状,无不感动。
其实,苏澈之所以答应前往朝歌进贡,一来是为了系统的主线任务,二来是想借此机会笼络人心,三来他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商纣王和苏妲己。
尤其是那个号称“商周第一美女”的苏妲己。
真正的苏妲己,应该比什么傅艺伟、范冰冰、张馨予这些女明星还要美上百倍吧!
能有机会亲眼目睹苏妲己,苏澈又怎会错过呢。
“既然二公子已做决定,臣等这就准备,择日出发!”
散宜生躬身道。
“等一等!”
苏澈突然叫住了散宜生。
“散大夫,你不觉得此事尚有不妥吗?”
散宜生愣了愣,道:“下臣愚钝,还请二公子明示!”
“你可知父侯当时因何获罪?”
苏澈问道。
“乃费仲、尤浑之谗,谤我侯爷乱言辱君!”
散宜生略微沉吟,立即明白了苏澈的意思。
“二公子的意思是……”
不等散宜生道破机密,苏澈使了个眼色,道:“不必多说,去办就行!”
“遵命!”
散宜生心中颇为惊诧,偷眼望了苏澈一眼,但见二公子气定神闲,仿佛成竹在胸,愈加觉得钦佩了几分。
能在丧兄的情况下,头脑清晰地看清各方势力关系,只能说这位二公子很不简单。
散宜生终于可以肯定,二公子平时故意表现出软弱无能,其实是不愿与大公子争夺西歧大权而已。
此等胸襟,此等器量,非上古圣贤不可拟也!
散宜生便欲告辞,与闳夭、太颠等人商议和安排具体事宜。
“散大夫!”
苏澈见群臣即将散去,突然开口叫住了散宜生。
“二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刚才说,你搜罗了十名有莘美女,准备进献给帝辛?”
“不错,昏君喜好美色,而有莘盛产佳人,故而请示太姒夫人之后,下臣命人前往搜罗!”
原来,姬发的母亲太姒便是有莘氏的公主。
苏澈迟疑了一下,道:“帝辛身边有苏妲己,恐怕庸脂俗粉,难入其眼!”
“公子有何高见?”
散宜生再也不敢小觑苏澈,虚心请教。
“不如这样……”苏澈嘿嘿一笑,“你先送这十名有莘美女到我寝宫,我先帮帝辛验验货,如果我觉得还行的话,再让她们入朝面君!”
听了苏澈这番话,散宜生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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