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黄飞虎、比干等人心急如焚。
整夜一晃而过,摘星楼那边始终没有传出苏澈的消息。
黄飞虎甚至找了黄妃娘娘,委托她前往摘星楼打探一下情况,但黄妃回来说,寿仙宫的人拦着她,不让她上去。
不过,摘星楼上,灯火通明,虽无丝竹管弦之声,也没有痛呼惨叫之音。
而就在刚才,午门内臣匆匆回禀诸人,因为纣王昨夜宿醉,至今还没醒来,所以连早朝也不用上了。
“不知姬二公子到底如何?”
众人之中,以微子最为年轻,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在原地走来踱去,却也无可奈何。
“姬二公子既已落入妲己这妖妇之手,思及西歧公子之高义,纵然不死,恐怕也是受尽了折磨!”
回想着伯邑考被纣王醢尸惨死的情形,箕子只觉一阵恶寒,仰天而叹。
自从苏妲己入宫以后,原本颇有建树的纣王性情大变,造炮烙以阻忠谏,设虿盆而乱内廷,臣不臣,君不君,而国将不国。
长久下去,先祖成汤所创造的六百年社稷基业,终将葬送于帝辛之手!
箕子每与二哥比干谈及此事,无不痛心疾首,扼腕而叹。
亲叔父不及枕边人,他们也没法子。
“都怨我,都怨我!我对不住西伯侯啊!”
黄飞虎更是顿足捶胸,自责不已。
昨日,他将苏澈领上摘星楼,原想能够带着苏澈安然而返,谁知妲己这妖妇突然现身,将苏澈留于摘星楼。
自摘星楼一别,黄飞虎整宿没睡,心里着实不安,担心妲己残害苏澈,于是急寻比干等人商议办法,一大早便来宫中打探消息。
比干见黄飞虎愧责甚重,几欲自尽以赎其罪,赶忙劝道:“武成王不必太过自责,姬二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
话刚说完,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诸位大人,早啊!”
众人掠首回望,但见苏澈拖着疲惫的步伐,满脸倦容地朝着他们缓步走了过来。
比干等人见苏澈安然走出午门,登时喜出望外,快步相迎。
“贤公子,你没事吧?”
看到苏澈安然无恙地从宫里出来,黄飞虎几乎喜极而泣,激动地一把抱住苏澈。
卧槽!
苏澈本就已经疲惫不堪,哪堪黄飞虎如此拥抱,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武、武成王……”
苏澈艰难地道。
黄飞虎这才察觉自己的举止欠妥,慌忙松手,退开几步。
比干几人以异样的目光看了黄飞虎一眼。
“贤公子,妲己那妖妇没把你怎样吧?”
微子上前问询。
但见苏澈除了身体疲倦精神萎靡之外,似乎并无大碍。
“有劳诸位大人牵挂!昨夜我被妲己那妖妇在摘星楼纠缠了一宿,通宵不眠,方才脱身!”
苏澈说着话,打了几个哈欠,脸上难掩愤懑之色。
他那羞愤难平的神情,仿佛是在摘星楼上,受了苏妲己不少的屈辱。
“不过,幸而妲己那妖妇还算知书达理,经过我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谏,她终于答应请奏大王,赦免我父侯辱君之罪!”
黄飞虎等人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太相信。
苏妲己还算知书达理?!
这是哪门子玩笑!
要知道,自苏妲己进宫以后,残杀忠臣无数,就连纣王也对她言听计从,她又何曾听过谁的劝谏。
然而,见苏澈的神情,又不似作伪。
比干与众人交换了个眼神,显然也不相信,道:“贤公子昨晚辛苦了,还是先回驿馆歇息吧!”
众人以为苏澈昨晚在摘星楼上教苏妲己唱歌,通宵达旦,以致精神欠佳,深以其身体为忧。
毕竟,苏澈在来朝歌的路上,“偶感风寒”,此时尚未痊愈,身子本就虚弱,如何经受得住通宵不眠的折磨。
“为父奔波,何谈辛苦!”苏澈抬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字一顿地道,“为了父侯,我区区姬发,死又何妨!”
众人见他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心说此子孝顺,与姬考不相伯仲,顿时肃然起敬。
起初,他们还担心姬发孱弱的传言,入宫代父赎罪实属送死,而如今见他竟能从摘星楼毫发无损地出来,又这般情深义重,方知传言不足以信为真。
幸亏众人并不知道昨晚苏澈在摘星楼究竟干了些什么,否则肯定会将这个装逼犯当场打死。
黄飞虎、微子和箕子都说让苏澈先回驿馆歇息,以免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倘若纣王那边有了赦免西伯侯的旨意,便来驿馆通知他。
“多谢诸位大人!”
苏澈感觉确实累得够呛,腰酸腿软,甚至有些站立不稳,于是辞别众人,打着哈欠,带着南宫乙等西岐众人,往驿馆去了。
“有子如此,西岐幸甚!”
望着苏澈远去的背影,黄飞虎捋须颔首,神情间难掩激赏之意。
回到驿馆,远远便已望见樊素和小蛮二女,站在驿馆门口,翘首以待。
昨夜苏澈整宿不归,二女担心无比,也是没有睡觉。
心中正自忧虑,忽见苏澈已至驿馆的门口,二女终于松了口气,慌忙伺候苏澈歇息。
宽衣沐浴,苏澈实在太累,再加上樊素和小蛮的搓背捏肩,更觉轻松舒服,以至于坐在木桶里面就睡着了。
为免惊醒苏澈,又恐他着凉,二女守在旁边,关注着水温的变化,适时添柴。
“小蛮,刚才给公子宽衣的时候,你可曾闻着什么味儿没有?”
樊素突然低声问道。
“哪有什么味儿?”
小蛮脸上一红,别过头去。
其实,她也闻到了,只是难以启齿而已。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哗啦!
苏澈舒畅地伸了个懒腰,赤条条地从水桶里站起身来。
小蛮和樊素正在瞌睡,忽闻水响,立即惊醒,慌忙为苏澈更衣。
苏澈见两人不住地打着哈欠,笑道:“昨晚没睡好么?你们先去休息,我自己来吧!”
“天下岂有让公子自己更衣的道理!”
二女死活不肯。
苏澈闻言,脸色一沉,道:“天下岂有违背公子之命的道理!”
犟不过苏澈的再三坚持,小蛮和樊素无奈之下,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在回房的路上,两人低声议论,自从大公子去世以后,二公子似乎变化不小。
换做以前,二公子姬发怎会如此温柔体贴。
睡了一整天,苏澈早已饥肠辘辘,命人整治了满桌的美味佳肴,然后将南宫乙叫了进来,招呼他一起用膳。
南宫乙乃是臣子,哪敢与苏澈同桌而食。
“害怕本公子在饭菜里下毒害你是不?”
苏澈把眼一瞪,吓得南宫乙只得乖乖坐下。
一边吃饭,苏澈一边问道:“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
南宫乙摇了摇头。
闻言,苏澈眉头微皱。
难道苏妲己是在忽悠自己?
但转念一想,倘若苏妲己忽悠自己的话,恐怕纣王早就派人将他抓进宫中,炮烙而死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苏澈在心里这样劝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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