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
南宮瑾宸剛剛得到了沐軒澈送來的文書,楚國同意了雲國提出的條件,沐染 將于冬月初三啟程。
沐軒澈會同意,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染染定是萬般不願意的吧。南宮瑾宸苦笑。
他知她性子倔強,如今尚且還未完全從傷痛中走出,便要被逼和親,她心底一定痛苦極了。
他又傷害了她一次。
可他沒有辦法,為了再次得到她,永永遠遠地得到她,他必須這麼做,也只能這麼做。
而他也堅信她心中還有他,就算是恨,那也是由愛而生。只是不知,她對他,還殘存著多少愛意。
也不知她見到自己還活著,是驚喜,亦或是失望?
現在離那天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南宮瑾宸卻覺得度日如年,他多想過去親自迎親,可是現在他的處境,根本不容許他離開雲國。
正當他想得入神之際,有人進來稟道︰“殿下,太子殿下于東宮辦了宴席,說是特意為了迎接殿下回國。”
他回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南宮瑾恆在此時邀請他,到底是何用意?
“知道了。”
南宮瑾恆還邀請了幾位重臣以及皇親,南宮瑾宸踏進東宮時,他們都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見南宮瑾宸的到來,眾人紛紛拱手行禮︰“凌王殿下。”
南宮瑾宸淡淡地應了一聲,又朝上首的南宮瑾恆道︰“太子殿下。”
南宮瑾恆還未說話,便听一旁的南宮瑾詹調笑道︰“六皇弟總算是來了,可真是叫我們好等。”
南宮瑾恆嗔了他一眼,又對南宮瑾宸道︰“五皇弟就是這麼一個愛說笑的,六皇弟可別放在心上,既然來了,就快入座吧。今日是孤特意為六皇弟辦得宴會,還望六皇弟不要嫌棄。”
南宮瑾宸于右下首第一個位置坐下,看了看擺在面前的酒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嘲諷,“多謝太子美意,不過這酒杯還請太子拿回去,我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
南宮瑾宸正大光明的將那酒杯拂到一邊,拿出了自己隨身所帶的酒杯。
南宮瑾恆地看著他的動作,神色有些怔忪,卻是無可反駁,沒想到他的計劃還未實施,便已被他發現了。那他今日這宴會還有何意義?
他強擠出一抹笑︰“六皇弟既然不願用東宮的東西,那孤也不勉強,六皇弟請隨意。既然正主已到,那咱們這宴會也開始吧。”
南宮瑾詹將南宮瑾恆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來這太子,還真拿南宮瑾宸沒辦法。
南宮瑾恆拍了拍手,立馬便有歌女舞姬出來為他們助興。
而後起身端起酒杯笑道︰“今日是為準備六皇弟的接風宴,也順便慶祝六皇弟封王之喜。各位可千萬不要拘束,只管開懷暢飲,孤先敬大家一杯。”
眾人也連忙站起來回敬,“太子殿下請。”
只有南宮瑾宸坐在那兒動也不動,靜靜地看著殿中的表演。
南宮瑾恆瞟了他一眼,雖然這行為拂了他的顏面,但他也沒說什麼。連父皇他都不放在眼里,何況是自己?
而大臣們也是見過那日他在朝堂是如何倨傲,所以也見怪不怪了。
只是心里也將南宮瑾宸當成了個神奇的人物,如此孤傲冷漠之人,他們此生還真是第一次見。
然而在場之人中,也有理解南宮瑾宸的。
在眾人坐下後,南宮瑾恆道︰“六皇弟才回國不久,想必在座之人你也不大認識吧,不如就由孤來向你介紹一下。”
南宮瑾宸淡淡吐出兩個字︰“有勞。”
南宮瑾恆指著下面的人一一介紹,他們也紛紛起身舉杯向南宮瑾宸道賀。
南宮瑾宸竟也淡笑著一一回應了,這倒讓他們心頭有些驚訝。
突然間,一個小廝突然闖了進來,急匆匆地走到南宮瑾詹身邊,耳語了一番。
南宮瑾詹面色一變,立即向上首之人道︰“太子殿下,臣弟現在有重要的事需處理,所以這宴會臣弟是不能繼續參加了。”
南宮瑾恆愣了一會兒,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回去吧。”
“臣弟告退。”
南宮瑾詹當即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眾人心下疑惑,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能讓萬事都不上心的安王變了臉色?
南宮瑾恆見他離去,道︰“好了,我們繼續吧。”
因為只是在東宮,所以眾人也沒有太拘束,推杯換盞間,也交談著朝堂上的一些事。
南宮瑾宸雖然極少開口,但他坐在那兒,卻是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偶爾也有人會問他一些朝堂上問題,他也會說出自己的見解,而那回答也讓眾人驚艷,不想,這一直在外的六皇子在國家大事上竟有如此才能,比之上首的東宮太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坐在南宮瑾宸對面的靳莊,卻是一點也不驚訝,從他見到此人第一刻起,便看出他並非一個簡單人物。
而今,再見他如此不把陛下與太子放在眼里,而以陛下的性格,竟也能縱容,這才是最令他奇怪的。
靳莊眼神復雜地打量著南宮瑾宸,想知道他到底是憑何讓陛下對他如此放縱。
南宮瑾宸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目光,雖然並不善意,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麼。
雲國丞相靳莊,弱冠之年入仕,而立之年拜相,在位期間,推新政,治災荒,為了雲國殫精竭慮,出謀劃策,不失為一代名相,而其在天下的名聲也不亞于當初的夜子宸。
且南宮岳鵬狠辣多疑,若非有靳莊的善治善能,雲國也不會被治理得如此好。
所以對于這丞相,南宮瑾宸心中還是有些許敬佩的。
酒過三巡,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禮部侍郎突然道︰“凌王殿下,臣有個問題想問您,不知當問不當問?”
南宮瑾宸毫不留情道︰“大人都不知道,本王如何知道?”
禮部侍郎臉色一變,酒也醒了不少,干巴巴地道︰“殿下既然如此說,那臣便直接說了。臣很好奇,殿下為何在外游歷七年,從不回來?”
眾人心中對于這個事情也是疑問重重,都看著南宮瑾宸,想听听他怎麼回答。
南宮瑾宸淡淡道︰“這個問題,請恕本王無可奉告。”
“為何?”
南宮瑾宸看著他,“若是大人真的特別好奇,可以去問問陛下,想來陛下會給大人一個合理的答案。”
說到這兒,有些人心中的隱隱猜測也基本上算確定了,臉上的神色微變,但也心照不宣。
尤其是靳莊,看著南宮瑾宸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可置信。
那禮部侍郎悻悻地閉上了嘴。
南宮瑾宸看了看靳莊,開口道︰“靳相一直打量本王,可是有話要說?”
靳莊微微怔忪,隨即笑道︰“殿下見諒,臣只是見殿下談吐不凡,對這些國家之事也是見解獨到,心生敬佩罷了。”
南宮瑾宸客氣地道︰“丞相大人說笑了,本王才入朝堂,對雲國也不了解。方才之語,不過紙上談兵罷了,哪里比得上丞相呢?”
“凌王殿下太謙虛了,臣敬殿下一杯。”靳莊舉杯道。
“大人請。”
南宮瑾宸垂眸思索著,這靳莊在雲國的分量極重,他本人說話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從來不在朝堂上拉幫結派,據說太子幾次想拉攏他,都被他婉拒了。
而自己之前也讓人試探過他,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他只做有利于雲國的事,至于其他,他概不考慮。
這一點,他自己也是敬佩的,不過仍然不會放棄拉他過來的念頭。他就不信,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沒有任何弱點。
飲畢,南宮瑾宸卸下冷漠,一臉真誠道︰“現下本王初入仕,日後在朝堂上,還望丞相大人能夠照拂一二。”
話音一落,南宮瑾恆的臉差點繃不住,而殿中之人也盡是震驚,這凌王,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拉攏丞相?
靳莊的心也是陡地跳了一下,而後面不改色地道︰“凌王殿下可真是折煞臣了,殿下是尊貴的皇子,自有陛下護佑。不過若是殿下對于朝堂之事有任何不懂的地方,臣也願為殿下解惑。”
听到這種變相拒絕的話,南宮瑾宸也是意料之中,道︰“那就多謝丞相了。”
“殿下客氣,這也是臣應該做的。”
南宮瑾恆漸漸恢復了溫潤如玉的面孔,含笑道︰“六皇弟何必麻煩靳相呢?孤身為皇兄,六皇弟若有任何問題,盡可來找孤,孤絕對知無不言。”
南宮瑾宸實在不願見到南宮瑾恆這副兄弟情深的樣子,冷聲道︰“不敢勞煩太子。”
南宮瑾恆表情凝滯,額頭似有青筋暴起,他有些後悔今日開辦這個宴會,原本是想擺他一道,沒想到竟然被他如此羞辱。
“既然六皇弟這樣說,那孤也不勉強了。只是孤發覺六皇弟似乎對孤一直都有不滿,不知到底是孤哪里得罪了六皇弟,六皇弟可否明言告之?”南宮瑾恆一臉溫和地道。
見南宮瑾恆終于不裝了,南宮瑾宸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緩緩吐出四個字︰“氣場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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