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6羽又沒說要離開幾日。
到時萬一有哪個管事長老來這，或是二長老......
這是6羽修煉的地方，他在這里能干什麼？一個說不好，立馬就被趕回外門。
而他再想回到這里，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所以，6羽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絕對是沒有錯的。
想了想，6羽說道，“好吧，但你跟著我，可能會很辛苦。”
這句話絲毫沒有夸大的成份。
要知在此之前，蔣漢義就連橫練之法都撐不住，如今他即將開始的修行，或許要比之前的修煉更艱巨。
洪武是交代了他跑，卻未有詳細說明該如何跑。
也就是說，這個跑，是要竭盡全力，他可以陪同一起，但蔣漢義能不能撐下去那就是另一回事。
“小師叔，我不怕苦！”蔣漢義連忙搖頭。
在他看來，與其讓他獨守峰上，最後被人趕走，受點苦算得了什麼？
他也不是沒有受過苦的人，在外門的四年多，他還不是這麼熬過來了。
“那行，走吧。”6羽笑了笑，就轉身朝著山下跑去。
......
關于如何運轉內氣，6羽就連最粗淺的法門都不懂。
洪武只是教導他了橫練之法。
反觀蔣漢義，盡管他是與6羽在同一個境界，但是他這三個月從炊事處里，向那些弟子討教的功法可多了去。
無論是內外兩門，他都有所涉獵。
兩人一路從山上跑到山下，這時的6羽已是氣息不勻。
蔣漢義倒是一臉輕松，他望見6羽如此模樣，不由心生洋洋得意之感，這些日子他可沒有白過的。
何況說到跑步，他是天天來回四次，山上山下的跑，早已掌握了運氣調息的竅門。
“小師叔，你要是撐不住，可以停下休息一會兒。”
“呵呵，沒事。”6羽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笑道。
路線，沒有規劃。
不過洪門方圓千里，真要跑上一遍，那也不是一頭半個月就能做到的事情。
而6羽的想法很簡單，實在撐不住了，那就休息，恢復了力氣再跑。
只要還撐得住，那就繼續跑下去。
經受過橫練之法的錘煉，6羽的肉骨可謂是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體力也並非不濟，而是他無法控制氣息。
再跑出十里，6羽的喘息聲越趨明顯。
又跑了二十里。
6羽只感自己的肺，如一只破舊的拉風箱，每呼吸一次，都哧哼哧哼的。
“小師叔，要不我們還是停下休息一下吧！”
蔣漢義也已是有些氣喘，但他更擔心的是6羽的狀態。
此時的6羽，由于缺氧面色蒼白，雙唇的血色也都褪去，看似隨時要倒地不起。
一旦6羽出了什麼事，他怎麼辦？
他搖了搖頭，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此際他全憑一口氣撐著。
一張嘴，這口氣就泄掉了。
兩人沒有察覺到，在他們的後上方，洪武的身影凌空而立，若有所思地看著6羽的背影。
......
又再跑了一段路，6羽徹底撐不住了。
他恢復了步行，其後攙扶著沿途的樹干坐了下去。
如果撐得下去，他還是會撐的，只是此刻，由于缺氧他只感腦袋轟鳴。
再跑，恐怕得暈厥過去。
“呼呼......小師叔，我說你這麼跑也不是辦法。”蔣漢義望了6羽一眼，卻難掩心中得瑟，“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我傳授你一個運氣的法門，過幾日再跑如何？”
6羽上氣不接下氣地笑罵，“我師傅修煉的方向，是以外為主，以內為輔，錘煉肉骨成就不敗聖軀，你想給我打氣，就淨跟我說這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不是他看不起另一個修行方向，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再說洪門的兩個修行體系，6羽也從不認為有高低之分。
修為強弱，他認為能分高低的只看修行個人。
“綜合，懂不懂，我說的是綜合，就是把兩個方向融合，將內外兩門融合到一起。”
蔣漢義一手握拳，一手呈掌猛地一合，出“啪”的一聲。
這個形容，很是貼切。
6羽很是認真地想了想，隨後搖頭說道，“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這個人笨，學好師傅教的都了不起了，如果你覺得這個適合自己的路，就大膽去走走。”
這只是個推脫之說。
融合，倒是個有趣的詞匯。
或許蔣漢義說得沒錯，若是將洪門兩個修行體系融合，說不準還真有互補增益的作用。
畢竟這兩個體系，本就應屬同源。
可是，這有一個問題。
蔣漢義這個想法，不可否認是個好想法。
但是6羽相信，有這個想法的人，蔣漢義絕對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就連洪文宗和洪武，也是選了更傾向哪一個方向修行。
難道他們想不到？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最終，他們選了以一個方向，修行到極致。
6羽也是抱著同樣的念頭。
當然，這並不代表，蔣漢義的這個念頭就行不通。
這些日子，蔣漢義的努力他看到了。
成果，他也看到了。
蔣漢義的天資，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最重要的是他的異想天開，並不是空想。
有想法，不瞎想。
“小師叔，你這麼說就太客氣了。”
一听到6羽的自嘲，又變相夸了自己一下，蔣漢義的臉上，頓時就浮起了笑容。
他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哪里還有像小師叔這麼聰明的人呢！”
“拍馬你倒是有一套！”
6羽笑了笑，也覺休息得差不多，便起身跑了下去。
不得不說，跑步是個體力活，這遠遠要比修煉橫練之法時辛苦得多。
這不是平路，而是山路。
其中所消耗的體力，要高出好幾倍。
前一次，6羽跑了五十里，卻是由于體力耗損的原因，第二次才三十里他就不得不再次停下。
加上粒米未進的緣故，6羽已經幾近虛脫。
他又靠著一棵樹干下休息起來。
蔣漢義則是好上了不少，他從內門弟子習得運氣法門，應付這幾十里綽綽有余。
第二步練氣者，百脈皆通，哪怕是累了，停下稍作調息就能馬上恢復過來。
而6羽僅靠強悍的肉~體支撐。
可是這所謂的強悍，是相對于普通人而言。
對于修行者，這算不了什麼，也拿不上台面。
“怎麼回事？”6羽百思不得其解。
蔣漢義找吃的去了，此地只剩下6羽一人。
按道理說，他和蔣漢義同為第二步，哪怕是有差別，相差應當不大才對。
然而這一比較，其中差距何止天上地下。
要是說到，以外為主的這個方向，真有這麼不堪，6羽是打死都不信的。
再不濟，理應也是勢均力敵。
他在苦思，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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